正文 第5章(2 / 3)

最大的贏家是唐森,最大的輸家是周耀威。周耀威扼腕的發誓要多打桌球,直到球技最好為止。

其實對於這群富家子來說,請吃一頓豪華大餐,開幾瓶高檔紅酒根本不在話下,相當於九牛一毛,鳳麟一角,他們並不在意。畢竟從小,他們就被山珍海味,鮑參翅肚的養著,早就吃膩了。隻不過是想找個名目一起吃吃喝喝而已,這樣吃起來,也別有味道。

雖然最大的贏家是唐森,但是最滿意的非謝慕莫屬。因為他品到了一瓶上好的紅酒——82年的Monton。

唐森的刻意討好讓謝慕周身不自在,他以為自己結了婚,便可以讓唐森死了心,誰知道,他還是處處的想要表示他的好感。

晚飯後大家決定去KTV瘋一個晚上,謝慕沒有去。借口要回家陪老婆,因此逃開了那讓他第一次覺得窒息的群體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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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謝慕回到家裏,看到紀沫坐在客廳裏,專注於手中的文件,她的身邊也擺了一大堆的文件。

需要這麼拚嗎?嫁到了他們謝家,她即使打斷腿,下半輩子也是生活無憂了,幹嘛還要這樣虐待自己?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謝慕的老婆,按理說該是最親近的人。可是此刻這樣望著她,心裏的陌生一點一點泛開。

這場婚姻,是衝動了些。

謝慕胡亂的撥一把頭發,決定不去想這些越想越會讓人沒有想法的事情。眼前,舒服的泡個澡,再好好的睡一覺才是正事。

準備回房時,紀沫發現了他。

“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你不回來吃飯的話要打電話告訴我嗎?難道隻是因為後來吵了幾句,你就賭氣不打電話了?作為男人你的心眼就這麼小嗎?何況,昨晚被言語傷害的是我耶,你在不爽什麼?我是不是也該賭氣不做你的飯?我有嗎?”

謝慕翻個白眼,實在是很不習慣紀沫這種機關槍掃射般的說話方式,他雙手舉起做投降狀。“你一開口就這麼長篇大論,我看把你一個人送荒島上你也不會覺得無聊。”

“好啊,那你把我送荒島去啊。”

“別逗了你,我擔心那荒島擁有者會控訴我亂丟垃圾。”

居然說她是垃圾,這個臭男人。紀沫怒火攻心。“我是垃圾?我是垃圾?我有正當職業,我靠自己勞動賺錢,這還是垃圾嗎?反觀你,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不務正業,隻知道吃喝玩樂,花的都是你父母的血汗錢,這樣的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垃圾’吧?”

相比於紀沫的激動,謝慕顯得很悠閑,好像局外人似的。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著氣死人的話。“你這種反應我可以解釋為惱羞成怒嗎?”

“我惱什麼羞什麼怒什麼?我光明正大,問心無愧。你說我是垃圾我就是了嗎?相反,該愧疚的是你吧?這三十年來,你有什麼成就嗎?”

“喂,小姐。現在這個社會,‘過勞死’人數日趨上升,你要小心點,你可是高危人群。”

跟這種男人說話,命都會短幾年。紀沫閉上眼睛深呼吸,決定不理他。

想想也真是氣死人,她幹嘛這麼爛好心的做飯給他吃?人家不但沒領情,反而當她是放屁。真是好心被雷親。再也不理他,再也不管他,隨他愛吃不吃,餓死最好,省糧食。

看到紀沫偃旗息鼓,停戰收兵的樣子,謝慕反而開始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內疚,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咳咳……”還真是不習慣跟人家解釋些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場白。“我今天隻是忘了……”

“您還真是日理萬機,事物繁忙啊。”

“帥哥的應酬,是比較多。關於這一點,那些長相平庸、毫無姿色的人是體會不到的。”這女人,他都開始向她解釋了,她反而再次出兵,來吧,誰怕誰呀?

紀沫氣的咬牙切齒。“長得帥有個屁用,去做舞男啊笨。”

“如果做舞男要應付你這樣的女人,我情願去死。”

“如果找舞男要找你這樣的男人,我更加情願去死!”

“那OK啊,既然你這麼想死,我不用死了。我要好好的活著,看看這個沒有你的世界該有多美好。”

怒!如果她的身體再差一點,此刻真的能嘔出一攤血來。不理他不理他,就當麵前有隻狗在吠好了。紀沫狠狠的瞪謝慕一眼,繼續埋首文件堆裏,盡管現在她實在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耶!這一回合,“毒舌天王”勝。謝慕喜滋滋的進房,打算睡個飽。

紀沫看到他進房,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她這是報什麼恩啊?分明是給自己找罪受。她是嫌自己之前過得太舒服了不是?

她本來以為大家講好了他就一定會回家吃飯,居然還犯賤的等他等到現在?誰知道人家根本就沒往心裏去,她這是在幹嘛呀?

被謝慕這一氣,沒氣飽,反倒覺得更餓了。紀沫站起身來,去飯廳吃飯。她沒必要餓到自己,她已經按照媽咪的吩咐做了,是他不願意吃的。不關她的事。

盡管一直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心裏的委屈還是無法消散。

她一心一意的隻想對“恩人”一家人好,可是他呢?卻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不領情就算了,還說話氣她,完全踐踏了她的用心。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生氣,恨恨的咬著飯菜,權當是在咬謝慕。這樣,心裏才會舒服一點點。

謝慕衝完涼,來到飯廳拿冷飲喝,發現紀沫一個人坐在飯廳吃飯。偌大的飯廳,滿桌誘人的菜,卻隻坐著一個嬌小的她,顯得格外淒涼。

她……是為了等他,所以現在才吃飯嗎?那她豈不是餓了很久?他真的沒想到,她會餓著肚子等他一直等到現在……

一絲絲的愧疚湧上心頭。

謝慕在餐桌麵前站定,不自在的掃了把頭發,思索著是否該說些什麼。“呃……你……你還沒吃飯?”

“吃消夜不行喔?”心情惡劣,口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行!你喜歡肥是你家的事。”

又來了!這個男人,難道看不得她有好日子過?連她吃飯都要出來攪和,真是氣死人。她現在又餓又累,實在沒力氣和他鬥嘴。沒聽到沒聽到!裝作沒聽到,繼續埋頭努力吞食。

唉,他在幹嘛呀?他是因為有一點點內疚才來跟她講話的,可不是又來PK的,怎麼一不小心又把氣氛搞僵了?

“呃……”謝慕幹笑幾聲。“看起來蠻好吃的,搞得我都有點餓了。”才怪!他剛吃完法國大餐,飽得不得了。

紀沫疑惑的抬眼看著謝慕,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從他的嘴裏能聽到正常的語言,而非毒言毒語,不正常喔。她甚至嗅到一絲危險的信息。

“不介意我也一起吃飯吧?”

雖然滿心的疑惑,但是,紀沫從來都不是個愛較真的人,既然對方已經表示了友好,她也不想再針鋒相對。更何況,吵架從來都不是她的長項。“不……介意。”

“是‘不!介意’還是‘不介意’?”盡管嘴裏這麼問著,但是謝慕已經拿好碗筷在桌前坐好了。

“你認為呢?”

“我認為當然是後者。”

“如果是前者呢?”

謝慕夾了一筷子菜,本來隻想做做樣子,誰知道一吃便停不了口,果然有一手。“那我會當作沒聽到。”

“自戀。”

“這一直是我的優點。”

“這也算優點?”

“當然。”

“……”

“手藝不錯,明晚……呃……記得也按照這個水準煮飯。”

他的意思是,他會準時回來吃飯,對吧?無緣由的,這個認知讓紀沫心情大好。

這是兩人第一次不是演戲卻又可以和平的相處,沒有了硝煙味,沒有了唇槍舌劍,雖然不能算是和諧,但是氣氛還算比較融洽。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不再像毒蛇一樣四處放毒的話,看起來還比較順眼。常常,他的壞嘴巴會讓她直接忽略掉他帥氣的臉,隻想撕裂他惡毒的嘴。如果,他以後都能這樣“正常”,那麼,這段婚姻倒還不至於讓人太絕望。

他溫柔的時候,整個人都充滿了柔情,眼睛是溫柔的,眼神是溫柔的,就連本來很毒的嘴看起來也是溫柔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雖然他隻是在演戲的時候才露出這樣一麵,但是她相信,這是藏在內心深處的他。

謝慕心裏也有著同樣的想法,如果這個女人每次說話都可以像現在一樣簡短,而不是滿嘴大道理,也許,他可以對這段婚姻忍耐的久一點。

但是,“如果”這個詞,它隻是一個甜蜜的小圈套,實在是祈禱的成分比較高,跟現實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融洽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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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慣例,謝慕依舊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好友們都知道他睡不夠心情就不爽的怪脾氣,因此,若是沒什麼重要的關於生死的事情,大家是不會在中午12點以前吵醒他的。

謝慕先是洗個澡,之後習慣性的去冰箱裏拿冷飲喝,卻意外的發現餐桌上居然有一份做好的,已經冷掉的早餐。旁邊還有一張字條:媽咪說火腿蛋是你最喜歡的早餐,你起來後自己熱下再吃。冰箱裏有我做好的午餐,吃的時候記得翻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