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淺稍微的一動,身下就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明明就是個沒有實體的精神體,卻偏偏被鎖的這麼鄭重其事,這讓她有些啼笑皆非。反正即使不鎖,她也無法出去,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曲起腿,抬起手搭膝蓋上,下顎枕在手臂上,眼神有些無神呆滯的看著遠處。

這一片黑暗中,若是換做旁人的話,還真的會覺得異常的壓抑,長時間的待著的話,指不定會不會待得神經弱質下來呢。可淩淺早已經習慣了各種各樣的逆境,無論是暗黑無邊的環境,還是霧氣沼澤之地,對她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

“習以為常是好事,隻是,淩淺,你到底還能堅持多長的時間?你似乎是忘了,一旦軀體被侵占太長的時間的話,那麼無論是虛弱的靈魂還是強大的精神體,都會慢慢的消失。”

虛空中,忽然的傳來熟悉的陰冷的聲音,淩淺對這個聲音一點也不陌生。

“藍流!”

“恭喜你,答對了!”藍流忽然的笑起來,卻依舊還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你以為你能從我的手上逃走?你在我的手上,就像是一個螻蟻,隻要是我想,隨時的都可以徹徹底底的讓你消失。都那麼多年了,淩淺,為什麼你就一點自知之明都沒呢?老是這般的抗拒我,這可不好!”

淩淺依舊沉默,下顎搭在胳膊的膝蓋上,一雙漆黑的貓瞳靜默的注視著鋥亮的軍靴,似乎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

藍流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無視,也就不再多言。周圍再次的恢複了安靜靜謐,漆黑的不知名的空間……。不,或許應該說是她的軀體的身體封印中,淩淺忽然的有些疲累的感覺。

這樣的無休無止境,到底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她真的是厭倦了,厭倦到了極點。

原來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更加的痛苦……。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一個不小心的話,那麼我們最終想要保護的人,就會成為這場奪還戰中的犧牲品。”

為了避免發生冒名頂替的做出有損淩淺本身名聲的事情,原本不想要將這件事情公開的他們,不得不選擇將事情真相全部的公開化。

這樣的目的,一方麵也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一方麵也是為了讓對法無法的在用淩淺的身體做了哪些惡事之後,讓淩淺替她定罪唐磚。要是以後淩淺回來了的話,那麼,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事情了。

雖然,他們知道,現在想要淩淺回來的話,真的真的很棘手,可是隻要是還有希望的話,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好好的深入的探討一下,現在無論是藍流也好,還是那個侵占了淩淺的身體的洛溫,我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敵在暗我在明,局勢上來說,我們很不利!”

“我知道!”艾格冷冷的眼底呈現瘋狂之色,“我當然知道,可是即便是知道,可卻不代表我就能站在這裏幹看著,我做不到。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藍流對淺淺那般的執著,明明根本就無法真正的從淺淺的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可是為什麼……”

“掠奪的天性吧!”高橋真理子遲疑的說道,“一種特殊的變態心理,得不到,就越想得到。這樣的人,無論是在手段上,還是在頭腦上,都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可怕的偵查力,讓人防不勝防。”

“在此之前,淩淺失去了對那個身體的控製,那麼也就是說協調同步的功能也就沒有了!”貝利忽然的插話,他考慮的是另一個層麵,“那是淩淺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下來的東西,若是因為這一次而全部都毀掉了的話,那麼,後果如何,大家心中應該很清楚才是。”

協調同步一旦的被打破,那麼其代價就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這個星球將在短時間之內,開始快速的衰落下去。

因為貝利的話,又加上暫時的早不到藍流到底是將淩淺帶到了什麼地方去了,這才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之前被忽視的環境生態的變化上麵來。

貝利率先返回了的是athena基地中,已經很多年不曾駕駛athena機體了,屬於他的機體也已經解體不存在,所以從回來開始,貝利真正的能和昔日的同伴,和自己的雙胞胎哥哥的相處時間很少。而身份上的差異,更是讓他們之間的相處變得更加的少。

“貝利……”那是屬於高層之間的事情,所以athena基地中的人,也隻是知道淩淺的意識被人侵占,而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還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