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會將淺淺還給我?”
藍流那種近乎扭曲的性子,這些年依舊還是一如既往,不曾改變分毫,獨占欲極為的強烈,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心情,隻知道滿足自己一個人的私欲,果然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厭。
藍流陰冷的視線在艾格那張他恨之入骨的俊臉上劃過,然後冷笑道:“要我還給你,可以,你現在就給我死,死在我麵前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將人還給你。”
如果艾格真的死在藍流的麵前,傻子也都知道這是白癡才會做的事情,虧得他能說的出來。要是艾格真的死在他的麵前,恐怕別說是淺淺了,所有人都得遭殃。
關鍵在於,艾格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其中的緣由,臉色微微的有些難看,藍流這是將他當猴兒耍著玩呢!
“怎麼?不是愛到了骨子裏了嗎?現在怎麼連個死都不敢了?你也真的是好意思這麼說呢,也就隻有她才會那麼單純的相信你的話,明顯的是假話,她卻不相信我這個唯一的親人,而去相信你們這些根本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藍流有些癲狂,而因為他情緒的波動,艾格修雅等人瞬間就感覺到腳下大地的劇烈顫動,不經意之間,有很多的尖銳的刺木從地下伸出來,如果不是艾格他們躲得快,恐怕現在就要被刺成刺蝟了。
“你瘋了!”
米諾瞪大眼睛,娃娃臉上一片嚴肅,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迷惑不解。米諾實在是不明白,當初那個笑容甜甜的少年,何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偏激,瘋狂,固執,殺人如麻,令人心驚!
忽然的,似乎當初的那個少年就那麼的死了一般。
“沒有任何關係?”阿瑞斯冷笑的看著他,眼中確實是失望,“在你眼中,我們就是無關緊要的人?當年是誰跟在我們後麵哥哥哥哥的叫的那麼甜?現在卻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出來,你還真的是讓人覺得驚訝和吃驚呢!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成的,在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你還能如此大言不慚的說你和她是家人,我們是無關緊要的人。
你口中的家人,就是像你這樣的利用她的手去殘害了那麼多人,傷害的她近乎崩潰的人。藍流,對,你現在隻配叫做藍流,當初的那個王子已經在離開的那一刻,死了。或者說,你現在根本就不是她的弟弟,你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過隻是一個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一個自私自利,以愛的名義做著令人發指的事情。藍流,這樣的你,你覺得你拿什麼來和我們比較?”
這大概是阿瑞斯這麼多年來,說的最長的一句話,愣是唬的烏瑞拉一愣一愣的。烏瑞拉大概是怎麼也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少言寡語,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的人,這一張嘴竟然這麼的能說,且說出來的話還讓人根本就無法反駁。
吞了口口水,烏瑞拉深深的覺得這阿瑞斯還真的是深藏不露!
阿瑞斯冷冷的仰頭看著藍流漸變的臉色,冰冷的眼底劃過一絲不忍的情緒,但被他很好的掩在眼底,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到的。
而一直都有細心的關注阿瑞斯的修雅,卻將折磨情緒看在眼裏。心中歎息,無論是怎麼的改變,他們依舊還是他們,他們始終還是記得當年的那個跟在淺淺身邊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宛若天使一般的少年。
時過境遷,麵前的人明明容貌上麵沒有什麼多大的差,可是卻愣是讓他們覺得異常的陌生!
古老的地球上有一句老話,叫做什麼【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似乎用在他們的身上是最好不過。隻是這場筵席,卻是姐弟朋友之間的生死之對決,讓人聽了不免有些唏噓不已。
“閉嘴!”手一揮,惱羞成怒的藍流忽然的出手攻擊毫無防備的阿瑞斯,實在是阿瑞斯的話說到了他的痛腳上,讓他無法接受,更是想要殺了他的欲望。
其實現實如何,藍流非常的清楚,當初利用淩淺的手去做了什麼,他也非常的清楚,他也一直都想要去忘記它。
而此時此刻,阿瑞斯忽然的揭開他的那層傷疤,在藍流的眼底,這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讓他頓時升騰起了殺人的心思。
因為毫無防備,藍流忽然的攻擊,讓阿瑞斯險些沒有反應過來。而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就要數艾格和修雅兩個人。
一個出手下了防護盾,一個則是硬生生的迎上了那一擊。
“藍流,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修雅迎著勁風,頭上碎發輕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回頭?藍流冷笑,嘲弄的勾起唇角,回過頭看了眼水晶棺中不知是因為什麼而漸漸的皺起眉的淩淺,眼底帶著深深的瘋狂的戀慕。
不,已經不能回頭了,從他的手開始沾染上鮮血開始,他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他全部的全部,都是為了得到這個女人,這個在血緣關係上,應該是他姐姐的女人。
現在卻在他將要成功的時候,讓他回頭,那怎麼可能?
“別說那麼多的廢話,有本事你們就將她從我的手上奪過去,否則的話,你們今天就將你們的命留在這裏。”
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的勸說,藍流直接的下了等同於戰帖的話出來。
修雅和阿瑞斯臉色遽變,猛地看向從剛剛開始就沒有開口說一個字的艾格。果然,在聽到藍流這番話之後,藍流緩緩的抬起頭,陰冷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輕掃而過,緩緩的解開身上外套的紐扣將已經破損不堪的軍服外套脫下扔到了一旁,冷冷道:“嘖,油鹽不進的東西,看樣子你確實是欠缺調教了呢!”
咳咳咳……
烏瑞拉忽然因為艾格的話嗆咳起來,臉上隱約的有絲紅暈升騰起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阿瑞斯,卻不設防的,阿瑞斯正好的也在看著他。
再次的嗆了起來,烏瑞拉覺得這個時候還能想起來這個事情,還真的是有些沒心沒肺。
一直冷著臉的阿瑞斯在看到烏瑞拉這般模樣的時候,俊臉上的冰冷褪去了一些,眼底劃過柔和。
摸著下巴,阿瑞斯不得不承認,這話他雖然以前經常的對烏瑞拉說,但怎麼說也已經很長時間不曾說過了,讓人聯想到也屬正常。但這話畢竟是他和烏瑞拉之間的話,今天卻從艾格·費拉蒂斯口中說出來,給人的感覺怎麼就是那麼的怪異?
調教啊!
果然非常的古怪怪異呢!
修雅扶額,這一個兩個都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但看到艾格和藍流之間的對峙的時候,修雅一向溫文的麵上,此時也帶著些許的凝重。
艾格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也算是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的之一。說句實話,這兩個人現在的能力相對抗的話,勝負,還真的是有些難以分辨。
“我真的是非常的討厭看到這一幕,淺淺要是醒來看到這一幕,看到最親愛的兩個人相互之間的對峙,不知她會如何的去想?一個是弟弟,一個是愛人,果然,是讓人無法放心的存在。”
米諾像是渾身忽然的沒了氣力一般,猛然靠在一旁的巨石上,額上冷汗津津。
“怎麼了?你……”修雅一驚,連忙上前去扶住他。掌心傳來的那股子黏稠感,讓修雅的臉色大變,“米諾,你……”
“沒事,沒關係,已經很好了,隻要是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
米諾喘息的說道,空間轉移終究是耗費心力的,加上剛剛有些不注意,讓那些東西偷襲成功,現在的米諾狀況非常的差,這也說的過去。
可是,修雅有些不解,米諾到底是什麼時候受的傷,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