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玉的臉也快要笑僵了,老實說江思婉帶給他的第一麵,確實挺驚悚的,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
“是我多想了嗎?”
聽著沈南玉的小聲嘟囔,顧雨河立馬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無比嚴肅地看著沈南玉,倍認真地說:
“哥啊,我就這麼和你說吧。我媽的恐怖隻展露了不到一半,笑裏藏刀隻是她的第一階段,我給你提個醒,千萬不要放鬆警惕。”
江思婉最會的,不是自己親自動手。
她想要傷害沈南玉,隨便來一場綁架,或者創造一場完美的車禍,這些都在江思婉的能力範圍內。
可偏偏,江思婉最擅長——讓沈南玉自己動手傷害自己。
這就是江思婉高明的地方。
不會主動對沈南玉動手,但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讓沈南玉自動往火坑裏麵跳。
“你和我媽接觸的時間太短了,所以不知道她恐怖的地方。但看我媽那個樣子,不像是會對你放手。”
顧雨河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真的非常認真,很努力地在提醒沈南玉,讓他千萬不要放鬆警惕。
顧徹難得站在了顧雨河這一邊,突然開口道:“他說得對。”
沈南玉扭頭看了一眼顧徹,他剛才的表現過於出色,顧徹時隔了這麼久再一次看見江思婉,臉上的表情很正常,並沒有受到過去記憶的影響。
顧雨河也悄無聲息地打量了一眼顧徹,反倒是有一點驚訝了。
要是放在以前,顧徹高低這個時候都要吃點穩定精神的藥物,不是害怕江思婉,而是為了控製殺意。
現在慢慢長大的顧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會被江思婉囚禁在閣樓裏,無法保護自己,隻能無措看著窗外流淚的小孩子了。
這也是為什麼江思婉會同意去療養院的原因。
顧徹已經長大,在他的成長軌跡中,那股子恨意和難馴的野性,並沒有隨著江思婉的打壓和折磨消失,而是日益加深,深深地隱藏在了心底。
江思婉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看到了顧徹當時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神,麻利地跑到了療養院裏。
就這麼休戰到現在。
顧雨河知道顧徹到底有多麼恨江思婉,也知道江思婉到底有多麼恨顧徹。
兩個人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顧雨河擔憂地看了一眼沈南玉,又提醒了一句:“如果我媽要找你單獨談談,你可千萬不能去啊。”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又把視線放到了顧徹身上。
“還有你,既然我把哥交給你了,那你就靠譜一點,也不能讓他離開你的視線範圍內。”
顧徹扭頭,“不用你說。”
這場飯吃的雖然有點驚心動魄,但還算平穩安定。
從顧家離開後,沈南玉也沒再見到江思婉。
他和顧徹重新回到了洋房內。
進屋後,顧徹非常警惕地把屋子上上下下全部檢查了一個遍,還專門查看了洋房內的所有監控。
確保江思婉沒有搞小手段後,顧徹卻並未放心。
以江思婉的性格,她真的可能什麼都不幹嗎?
但事實證明,接下來的幾天,江思婉好像真的安靜了下來,沒有對兩個人出手的意思。
就在沈南玉緩緩放下戒心,和顧徹的一次外出,打破了平靜。
一通電話——
打到了顧徹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