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婉看沈南玉半天都沒說話，很貼心地將手機遞了過去。
“你是對這個視頻不感興趣嗎？沒關係，我這裏還有更多的視頻，肯定有一個是你喜歡的。”
江思婉哼著歌，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甚至還主動跟沈南玉解釋說：
“不過你要稍微等一下啦，我這裏關於小徹的視頻太多了。話說，你喜歡看他哭起來的樣子嗎？”
“小徹剛被我關進閣樓的時候，還會時不時地哭泣，落兩滴眼淚，但往後的兩年他就很少哭了，真的好可惜哦。”
江思婉是真的很喜歡看見顧徹的眼淚。
每次看見顧徹落淚，她就會不自覺地興奮起來。
“你把顧徹在閣樓內生活了整整兩年的日子，全部都拍下來了？”
江思婉還在擺弄著手機，笑著說：“當然啊，你不覺得這是一個人很重要的成長經曆嗎？我雖然是小徹的繼母，但也不想錯過他的成長軌跡。”
“你看，”江思婉把手機伸到沈南玉麵前，用指尖劃拉了一下屏幕，“超級多，你不想和我一起看嗎？”
沈南玉聞言，非常認真地打量起江思婉。
上一次看見江思婉的時候，沈南玉和江思婉的距離沒有那麼近。
但這一次他將江思婉臉上的興奮看得清清楚楚。
“你嘴上說著一個孩子的成長經曆非常重要，可你壓根就沒有把顧徹當成過自己真正的孩子來看待。”
沈南玉隔空指著江思婉的手機，“記錄下來的這些東西，到底是為了顧徹，還是為了愉悅你自己？沒人比你更清楚了。”
江思婉笑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翹起來了腳尖，突然沒頭沒尾地說：
“你知道嗎？長亭每年都有一筆錢，不知道投到哪裏了，非常固定的日期，他隱藏的太好了，我壓根找不到他到底給了誰。”
“直到後麵，我費了很大的勁，終於找到了他這筆錢的用處，他竟然投給了寺廟。就是為了給顧徹的生母祈福。”
“這麼多年過去了，”江思婉挽了一下耳邊的黑發，“長亭還一直認為，我是殺害了顧徹生母的凶手。”
“他把這筆錢投給了寺廟，每年都是那麼固定的日期，不就是為了讓那個賤女人在地下過的安心嗎？”
江思婉神經質的一笑，“原本屬於他們二人的婚禮，可現在新娘變成了我，長亭會恨我，也是理所當然。”
“為那個女人祈福，我都能理解。”
她在沈南玉麵前說的這些話，就像一個親家母在拉著還沒過門的兒媳，吐槽一些陳年舊瓜。
“你不用在我麵前說這些事情，我壓根就不想聽。”
眼看著江思婉還想說點什麼，沈南玉直接打斷了她後麵的話，淡淡開口道：
“你就算折磨顧徹也無濟於事，他本身就是無辜的。”
“他無辜？”江思婉也不打算和沈南玉裝了，“他身體裏麵流著那個女人的血，你竟然在我麵前說他無辜？”
“你以為是顧徹自己不想選嗎？如果再給顧徹一次機會，他也不願意出生在這種家庭。是因為顧徹的生母已經死了，你一個活人爭不過一個死人，心裏麵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你把內心所有陰暗扭曲的能量，全部都發泄到了顧徹身上，你覺得自己很高尚嗎？”
江思婉盯著沈南玉看了幾秒，嗤笑了一聲，她頗為有點陰陽怪氣道：
“要是你未來的枕邊人，和你結婚後不愛你，轉而天天念叨著一個死人，在外麵各種水性楊花，你能不發瘋？”
“可這些不都是你硬搶過來的嗎？”沈南玉直接反問，“當初要和顧長亭結婚的人，本來就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