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國華沒有徐為風1
“信。隻是，隻有穿上水晶鞋的天使，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天使。”
這句話，好耳熟。以前的時候，某個人好像也在我麵前說過吧。
“天使，一定要穿水晶鞋嗎？”
“當然，因為隻有穿上水晶鞋的天使，才是真正的天使。”
我看著顧界城，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他的臉，我才發現，他的眼睛好亮，總是給我一種清澈的感覺。我不知道他剩下的時間還有多久，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的眼神裏，還閃耀著對生的渴望。這也難怪，如果把十七年做為某個人的一生，那老天爺也未免太殘忍了一點。
“別看我了，看海呀！”顧界城笑著說：“這麼漂亮的海，可能，我是最後一次看到了吧！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老天爺要讓我這麼快就死掉，都不給我一個對你好的機會？”
顧界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聲音也微微地帶了些哭腔。原來，平時那麼堅韌的外殼下，躲著這麼脆弱的一個靈魂。想活下去是沒有錯的，隻是少了時間，少了機會，多了遺憾。
“宇婧，以後，你會去哪兒？”
“以後？”我歪著腦袋看著他，表示對他語言的不理解。
顧界城低下頭，輕聲說：“我是說……我死以後。”
要顧界城親口說出那個字，我好像很殘忍。不過，他有勇氣說出那個字，我雖然心痛，但也很欣慰。
“不知道，我不喜歡過早地規劃未來。”
也許我說得很坦然，但是，我不敢看顧界城。每次看到他，我的心裏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聽到了顧界城輕笑的聲音，那，也許是一種欣賞吧！
“的確，沒有人喜歡照著腳印走路。”
“嗬嗬，就是說啊。咦，忘了問了，你帶我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隻是想看看海，想吹吹風。”顧界城說著，用雙手枕著頭在沙灘上躺了下來，像是在享受著什麼一樣，看著海一樣深藍的天空。
我靠在他的身邊，也躺了下來。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哪裏，顧界城都會讓我覺得很安全。但是，這隻是朋友能給的安全感，而不是讓我可以依賴的幸福感。
“明天學校開學，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是說，謝謝……”
旁邊的位置空空的，顧界城好像一點也沒有要搬下來的意思。
“……好了，新的學期已經開始了，希望大家也能有一個全新的開始。我是杭襟，依舊是你們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下課，同學們再見！”
我暈！從來沒看到過有哪個老師一下課就朝學生猛拋飛吻的，杭襟先生應該算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吧！簡直堪稱鼻祖……不過，話說回來，這學期的杭襟老師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眉宇之間總是有意無意地露出來一種得意，害得我在新學期的第一節課就老是晃神！
“宇婧……”
是林可，還有姚欣藍。這兩個死丫頭，自從那天把我一個人扔到顧界城家門口後，就連續好幾天都不見人影。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開學了，她們也是不會出現的，而且，奇怪了，她們已經沒有穿奇裝異服了，連一點淡妝都沒有化，跟上學期放假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宇婧，我們有些話想跟你說。”姚欣藍低著頭，搓著手，像個準備承認錯誤的小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到她和林可，我居然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