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議政殿外,早朝剛散去,南飛晧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府,心裏惦記著星瑤,腳下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卻還沒走幾步就被喚住!
“南王請留步!”聽到聲音,南飛晧停下腳步回頭,就看見自己父皇身邊的太監總管桑富貴急急的朝自己跑來,眼睛微微一眯,然後等他到了跟前,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桑公公喚住本王有何事?”
桑富貴抬手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滿臉笑容恭敬的朝著南飛晧行了一禮:“老奴見過南王千歲,陛下請王爺前往禦書房一敘。”不知道為何?在諸多王爺當中,他最怕麵對這個雖然謙和有禮,對任何人都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卻天生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的南王。
南飛晧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麵對自己的父皇,不是不喜歡他,而是看到他會讓自己想起很多不愉快,努力忘記的事情,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還是一臉的冷酷模樣,隻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稍稍的柔和了他的麵部線條,讓他看上去不是那麼的難以親近:“桑公公可知父皇找本王何事?”嘴裏說著,腳下還是移動著朝禦書房走去。
桑富貴趕緊跟上,畢恭畢敬的跟在他的右後方,聽到他的問話,連忙回道:“回王爺,老奴不知。”說完習慣性的抬手擦了一下額角,發現不知何時額上已經沁出細細的一層薄汗。
南飛晧頓了一下腳步,然後又繼續往前走,眼角餘光瞥見唯唯諾諾的跟著自己身後的桑富貴,心裏不免好笑,這個桑公公從小跟在父皇身邊,出事圓滑老練,但是他似乎很怕自己,每次在自己麵前都失去了他該有的精明,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自己常年在邊疆,也懶得去在意。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來到禦花園就看見對麵被丫鬟簇擁著走來的當朝貴妃盧巧慧,隻見她身穿寶藍色衣裙,外披白色衣紗,腰間纏繞著白色紅寶石綢緞,烏黑柔亮的長長秀發,盤於後腦,隨意插上了幾隻簪子,手上帶著金黃鐲子,耳旁垂著翡翠耳環,脖上掛著珍珠項鏈,典雅大方卻又不失貴氣,嬌媚的臉龐白皙紅潤,一點都看不出已經是一個十八歲孩子的母親。
南飛晧看到來人,眸色暗了幾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待走近了,才抱拳微微彎腰行禮:“小王給貴妃娘娘請安,願您康泰。”雖然不願意向這個女人彎腰,但是這是在皇宮,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長輩,這基本的禮數,還是不能忘的。
一旁的桑富貴,在南飛晧行完禮之後,趕緊的跪下行禮:“老奴見過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盧巧慧在看到南飛晧的時候,原本的笑臉變得有些僵硬,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跪著的桑富貴,卻是先叫他起身,然後才看著南飛晧說道:“南王不必多禮,這早朝以散,南王不回府歇著,這是要去哪?”其實她是明知故問,若是沒有皇帝的召見,那個王侯大臣敢私自逗留在這宮裏,可她就是不喜歡他一臉無謂的淡漠模樣,和他那個狐媚母妃一個德行,看了就讓人生氣。
南飛晧自然是知道這個貴妃娘娘不待見自己,而自己又何嚐喜歡她?母妃當年的離世自己一直都覺得其中有蹊蹺,隻是查了這麼多年,依然沒有什麼收獲,這就讓人更加懷疑,而且他相信,母妃的死,和麵前這個女人一定脫不了幹係,若是有朝一日讓他查出真和這個女人有關,他一定會親手讓她知道何為生不如死,心裏百轉千回,南飛晧麵上卻是一片坦然:“父皇還等著見小王,就不陪貴妃娘娘聊天了,改日小王再來給娘娘請安,先告退!”說完抱拳微微躬身,然後繞過她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