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身著的,是一件秦族小孩最為普通的天藍青衫,下袍齊膝,雙袖挽至手臂,露出裏麵泛黃的白布衫,稚嫩的小手,全是黃泥和灰塵,小手拳頭緊握,似乎感覺不到破皮的痛楚。
聽到紀雲這麼說,秦天從族長手中抽回自己的小手,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一道,拍去拂塵,這樣,終於可以辨認是一雙小孩的手掌。
“這樣或許真的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秦天默默的想…
隻是,老天像是在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秦天稚嫩的小手指尖,竟是每個都夾著一層血漬,血漬在指尖處幹枯,像是十輪美麗的月牙。
“這……”
秦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將伸著的小手立即收回,緊緊抱在了胸前。
隻是,此景,被站在身邊的族長秦翰盡收眼底,秦翰殘喘的內心,仿佛猛烈的震動了一下。
“孩子,這是怎麼回事?”,秦翰瞪圓了眼睛,不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
秦天看著族長驚詫的表情,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頭腦之中,彷佛被驚雷轟擊,一片空白。
“這,這是我自己的血,是我不小心跌倒劃傷的,是我自己的血”,秦天不知所措,怎麼會這樣?自己的指甲上,哪裏來的這麼多血漬?
秦天看著紀雲身後顫抖的紀小凡,頭腦中轟然道:難道,我真的是傷害小凡的魔獸麼?雖然他很討厭紀小凡找人一起來欺負他,但是,自己也不會下這麼狠的手。
至少,就連秦天自己都知道,那不是人類留下的傷口。
紀雲就在秦天兩丈開外,和秦翰一樣,他也清晰地看見了秦天指尖上的血漬,他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寶貝一樣,大聲道:“大家看到了沒?那妖魔手上的血跡,就是他,打傷了我的小凡,害得我的小凡氣源盡散,以後永遠成為一個廢人,這是多麼惡毒的妖魔啊,他一定是魔族。”
身後的人群被紀雲煽動,開始向秦天逼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請告訴我,父親,母親,請你們告訴我,我是不是你們的孩子,難道我真的是魔族的野獸麼?
秦天想起了族人在魔獸山脈抓來那些醜陋魔獸祭祀祖先的樣子,再說,自己分明是人體肉身,哪裏有和魔獸相同的地方?魔獸,不都是長著一些菱角鱗片的野獸麼?
隻是此刻,卻不容他多想,受到煽動的人群,已經一步步逼近秦天,厚重的步伐,似乎要把整座山頭踏碎一般。
秦天後退一步,倉皇失措地跌在懸崖邊上,這一次,秦翰卻沒有過去拉他。
“你也不相信我麼?族長爺爺?”,秦天雙手扶在地上,落寞的看著身前的老人,隻是老人,卻是陷入了無比複雜的沉思。
見老人不答,秦天眼中的失望仿佛由冰窖落至萬丈深淵。
不過,隻是一瞬,秦天眼中便再沒有祈求的神色。
因為他想起了母親要自己永遠記住的話:天兒,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秦天轉頭看了一下身下的懸崖,除了幾片白雲,就是稀疏的古樹與無盡的黑暗。
“秦翰,如果你不想自己的氏族失去庇護,那就離開那隻魔獸,要不然,我會向軒轅氏揭發你包庇魔族,你應該知道後果的”,身後,紀雲冷眼看著秦天,似乎像是在等待著下一出戲的到來。
就算不能親手殺了這小子,畢竟,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跳下懸崖,也是大快人心的,至今,他還沒聽說過,跌入魔獸山脈深穀,還有活著回來的人。隻是,就連紀雲也迷惑不解的是:小凡身上的傷口,真的是秦天造成的麼?但是,那凝結的血漬卻是擺在眼前,難道說這小孩,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