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那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別急著回答,仔細感受一下。”
廖天驕愈加茫然了,也不知道佘七幺說的仔細感受是怎麼個感受法,隻好自己揣摩著閉上眼睛,胡亂深呼吸了幾口。也是怪了,之前並不覺得什麼,這會吸了這幾口氣後,廖天驕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裏傳來一陣奇癢。很難去定義這種癢的種類或是引起的原因,因為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根本從沒體驗過這種感覺,那就像是有個人在他的身體裏拿著好多羽毛從胃部一路撓癢癢撓到喉嚨口的感覺!
廖天驕反射性地張開嘴,用力咳嗽起來。緊跟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廖天驕居然從嘴裏咳出了,兩根草。
“怎麼會有草?”廖天驕正疑惑著,突然渾身一顫,在他身體深處刹那攀爬過了一陣比之前更強大更嚴重也更難以形容的奇癢,廖天驕開始覺得胸口發悶,他難受地伸手想要抓撓喉嚨卻發現自己的手隻舉了一半,就無法動彈了。
“佘……”廖天驕癢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喉頭發出奇怪的聲音,向佘七幺投去求救的目光。
“忍一下,你現在抓喉嚨會把氣管抓破的。”佘七幺說,然後看向那邊低著頭,雙手插在褲袋裏的男人說,“交出來。”
男人裝作不聽見的樣子,左右張望著說:“喲,這個房間布置得還挺溫馨的呀。”
“我再說一遍,鳳皮皮,快把解藥交出來,”佘七幺嚴厲地說,聲音裏飽含殺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在說什麼呀,我什麼也不……”
佘七幺一揚手,一道光芒閃過,鳳皮皮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一條深痕,佘七幺居然拿出了烏銀。
廖天驕嚇了一跳,他現在是比較難受沒錯,但也不是致命吧,佘七幺居然這麼動怒?!這麼一想,廖天驕可恥地興*奮了,因為佘七幺現在是在幫他出頭哎!
廖天驕:“佘……”結果一開口就從嘴裏噴出了一大蓬的綠草,耳朵裏也跟著鑽出了草尖尖,唬得廖天驕抓耳撓腮,活像隻大猴子。
佘七幺看了廖天驕一眼,一揮烏銀,指著鳳皮皮:“你真要找死?”
叫做鳳皮皮的男子眼珠子轉了幾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噥了一聲說:“不過是些苴草,長得快而已,又沒毒。”
佘七幺卻頓時麵色一沉,猛然伸手卡住了對方的喉嚨:“你把他當肥料?”
“惡作劇啊,隻是惡作劇而已啊!”鳳皮皮舉高雙手喊。
佘七幺沉聲道:“這也能叫惡作劇?我要來得再晚點,那些苴草種子就會全部在他的胃裏發芽成長,一路順著血液伸向內髒,吸完養料後再沿著食道從七竅頂出來,不用多久,他就會被吸光變成具幹屍了。”
什麼!廖天驕聽得頭皮發麻。雖然那個叫鳳皮皮的男子出現得很突然,出場方式也不太友善,但是廖天驕完全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歹毒,事實上,廖天驕剛剛還覺得鳳皮皮這人挺講道理的,因為他隻是死馬當活馬醫地試探著說了自己隻是個普通人類,要決勝負就應當設置一個相同條件來比試的話,對方就答應了,還依照他的要求,和他在遊戲裏認真地切磋了好幾把。這種比賽中不動手腳,輸了也不賴賬和惱羞成怒的人,誰能想到會做這種事啊!
佘七幺冷冷地注視著鳳皮皮,後者的臉上最終露出了一個有些不甘的神色,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扔給了廖天驕。佘七幺動了下手指,那東西就落在了廖天驕的手裏,是一顆糖衣包裹的小藥片。
“把藥吃下去就行了。”
這次廖天驕學乖了,將信將疑地拿著藥不敢動。佘七幺看了一眼說:“吃吧,藥是真的,就是可能會有些不適應,你要忍一下。你現在可以動了。”
廖天驕見佘七幺都首肯了,便不再猶豫地將那顆藥片吞了進去。
原本以為這粒藥可能很難吞服,畢竟一般情況下吃藥都得過個水,更何況廖天驕現在已經能夠感覺到那個什麼苴草正在迅速填滿他的口腔和身體內部,那股屬於植物的氣息已經十分濃重。但是,那粒藥片入喉後卻輕鬆地猶如裝了引擎一般,一路破開植物的障礙,自己滑了下去,很快,廖天驕感到了藥片通過的地方猶如著了火一般變得滾燙。
“嗚……”廖天驕發出呻*吟。
佘七幺不敢輕易放開鳳皮皮,回頭對廖天驕說:“忍一下,很快就好。”說著,另一隻手單手在空中畫了個什麼符號,向著廖天驕一推,一股涼風迎麵撲來,倒灌入廖天驕的喉嚨,緩解掉了部分燥熱,卻也讓他拚命咳嗽起來。伴隨著廖天驕的咳嗽聲,許許多多的綠色草葉從他的嘴裏被嗆了出來,一開始還是一片一片,到後來全都變成了一團一團,從一小團一小團到一大團一大大團,廖天驕簡直快咳瘋了,偏偏這個時候肚子還開始疼了起來,廖天驕邊咳邊說:“佘七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