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開青苔滿布的厚重石板門,閃亮的明光透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內,映出朦朧的可視度來。
那全身捆綁,嘴塞白布的滿臉恐懼淚痕的女子嬌弱無依的跪坐在半徑兩米以上的炸彈堆中心——還有分散在炸彈中的糾纏蠕動著的環蛇!
這一影象映進率先進來的邵千洵眼中,讓他的心抽痛得都碎裂開來。
一縱身正正落在女子身前,邵千洵把女子狠狠抱進懷裏。
“水兒!”
“先帶她離開這兒吧!也好讓他們把這些東西處理了!”
緊隨進來的文旭提醒到。
而尾隨的五十來人的黑衣男子動作迅速地掏出隨身物品趨上前去。
“嗯。”
應了聲的邵千洵摟抱起女子縱身跳出炸彈堆,落在階台上的文旭的身邊,兩人迅速地退出地下室。
切段繩索,取下白布條,看著站在邵千洵身邊安然無恙的水笏褶,文旭歡愉地露出安心的笑意,那懸著的心也歸還原位,以為會看到激動人心的感人場麵,但映進眼中的現實卻是背道而施的的場景!
瞬間出現在手中的匕首緊緊抵壓在纖白的頸項上,冰冷的薄刃在溫暖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隻要稍微一動就有刺破那玉白肌膚下青色血管的危險!
“水笏褶在哪裏!”
邵千洵手握匕首抵在麵前女子頸上,麵容雖憔悴但凍寒入骨的冷漠無情意味卻更耀眼奪目!
水潤的眸中淚水瞬間泛濫開來,滴落在娟秀柔美的臉頰上。
“千洵,你說什麼啊,我是水笏褶啊!”
淡軟的溫婉語音透出絲絲的驚愕,女子蓄著淚的眸中更顯露出嬌弱可憐。
“千洵你這是做什麼啊!”
吃驚過後瞬間恢複的文旭邁步接近邵千洵。
水笏褶好不容易才脫離險境平安著,他不好好表現疼惜就算了,怎麼還拿著匕首欲傷佳人!
真是太超過了!
在麵前的實實在在就是水笏褶啊!煎熬痛苦了四天他就認不出人來了麼!
“我沒耐性了!水笏褶在哪裏!”
鋒刃輕輕一斜,豔紅的血沁在刃麵上。
“我哪點不象水笏褶了?!”
被威脅的女子圓瞪著眼瞅住邵千洵殘酷的眼,聲音雖仍有柔婉的氣韻,但已不覺滲了清脆音色。
手加了勁道,刃口又陷入了些許,血絲更沿著鋒麵滴落而下,邵千洵隻是無言地看著女子,微眯著銳利的眼。
看著麵前男人噬血的冰寒眼神,女子並未在意那抵在頸上劃著刺痛的匕首,倔倔地嘟著唇,任性道:“不回答的我哪兒出漏了就不告訴你她人在哪裏,殺我也沒用!”
而更靠近他們兩人的文旭聽了女子的話後驚訝非常。
就算麵前的女子親口承認她不是水笏褶,他還是無法分辨她和真的水笏褶哪點不同!
千洵他怎麼區別來的?!
看著女子寧死不屈的固執認真,邵千洵眯起的眼滿含輕蔑:“有型有色卻無韻味!”
剛剛的第一眼他也並未能分辨,看到平安的她這莫大的喜悅讓他忽略了許多細微之處。
但一抱她在懷,所感覺到的就讓一切的偽裝都無所遁形了!
水笏褶身上那柔軟的淡雅的馥鬱氣息這假扮的女子並沒有!抱著水笏褶他那空洞了千年的心就不再死寂,而這麵前的女子並未能使他的痛楚平靜分毫!
水笏褶,怎麼可能被裝扮的替代得了的!
“你根本就沒有一絲水兒的味道,又怎麼想騙過我!”
“味,味道?!”女子稍微瞪圓的眼裏滿載困惑:“小褶並未用什麼香水呀!我也沒擦呀現在!”
並未再回答未能理解他話語意思的女子,邵千洵冷漠道:“她人在哪!”
聽她的話語意思,應該是和水笏褶熟悉的人!那就說明此刻的水笏褶應該是呆在安全的地方,跟熟悉的人在一起的!
那帶走她的人就不會是他的敵人了!
這失蹤事件真的是對他的懲罰而來的!
女子撇撇唇角,看到從地下室陸續退出來的黑衣人,知道再拖下去也挺沒意思,自己這戲是得收場了啊!
纖纖玉指點點仍緊貼在自己頸項上的利刃。
“要見到她你隻能隻身前去!”
獨自一人跟隨裝扮成水笏褶的女子回到市區,拐進位於馬頭山麓下的平民房區,踏進一棟外觀毫不起眼的六層建的樓房裏,直上六樓。
推開厚實的雕飾桃木門,歡聲笑語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