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之前忙了什麼,完顏康沒有特意去觀察當天晚些時候他也就知道了。因為丘處機來了。
此時天已經全黑,月亮也藏了起來,整個王府僅憑著各個院落中的散發出來的微薄的燭光來照亮。不過對於眼力比平常人要好得多的武林中人來說,這樣的光亮就再合適不過了。丘處機就是特意選擇這樣的時間來探的趙王府。
早前丘處機回臨安牛家村打算找尋楊家子嗣線索的時候,正好遇到一路金兵在那裏洗劫,他本是打算就那麼解決掉他們的。可也奇怪那些金兵洗劫的偏偏都是些桌桌椅椅,花花草草之類的沒人要的東西。丘處機想不通這金狗到底有什麼陰謀?就一路跟蹤了過來,結果竟是不遠萬裏的運到了這裏。
“什麼人?!”月不是第一個發現丘處機的,卻是第一個出聲以及有行動的。隻一瞬間他就到了丘處機的身前。
丘處機聽見這喊聲本沒在意,甚至於在他看到那少年已經到自己身前了,他也隻心裏讚歎了下這人的輕功還想繼續往前走呢。可是也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他怎麼連一步都邁不動了,他們……這些人究竟搞了什麼鬼?
被迫從房頂上落了下來,丘處機心裏這個怒啊。疑似害他如此的月,就首當其衝的成為了他的發火點,“小小年紀有這等本事。可惜。可惜。竟做了金人的走狗。”其實他也不知這少年是金人還是漢人隻是習慣了這麼說覺得解氣罷了。
月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就那麼毫無表情的跟著飛了下來,默默地守在了剛從兩邊各自的房裏走出來的完顏兄弟身前,說來他也不知丘處機為何突然就下來了,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完顏康,正式的趙王府的世子看不過去了,他好脾氣似的擺出了副溫和有禮的樣子,不解道:“不知道長所謂何人?深夜到敝府又有何貴幹?”
丘處機這才發現原來除了少年之外這裏還有三個孩子。其中兩個看那穿著、看那舉止應該還是這府的主人。
“貧道乃全真教長春子丘處機是也。”看問自己話的就是這兩個孩子之一,丘處機就是一副沒有理由氣也壯的樣子,“其他你就不用多管了。”
完顏康也沒有多想和丘處機打交道。上輩子‘他’沒有認他做師傅,這輩子就更不用。現在他來管這件事也隻是因著他的身份這麼做才適當罷了。他怎麼能讓這些江湖人以為他趙王府是想來就能來的。
“哦?原來是丘道長?”完顏康這聲音很和煦,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疑惑,“話說回來,全真教就在咱們的終南山吧。”
全真教確實是在金國的境內,這是不容反駁的事實,也是丘處機的痛楚,他想都不想就直接吼出了:“都是你們金人侵我河山,欺我百姓……”說著說著,他又突然感覺自己這樣就像個傻瓜,沒事和個還不懂事的小孩說這些作甚?
“你真的是道士?”就在這個時侯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完顏清,“道門之人應該順‘道’而行,何須那麼執著?”
“貧道更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丘處機的脾氣是改不了了,稍微一句就又激起了他的怒氣,特別是那個孩子居然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他義正言辭的說,“貧道不能坐視我們的百姓被外族魚肉。”
“可是百姓過得很好啊。”完顏康看著丘處機是十成的不解。眼中那幹淨到毫無雜質的感覺也讓人相信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心裏完顏康卻悄悄的好心情的設想下:如果他現在就把丘處機拿下,自家娘親會不會跑過來跟自己說明真相?他倒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