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雲腰姿筆直,滿麵坦蕩。她絲毫不擔心幼清對她的態度。
她是原是夫人身邊服侍的,以方表小姐的性子根本沒有膽子發配她,二來,她做的事也是夫人吩咐的……
一個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孤女罷了。
餘光中春雲半分不讓的回瞪著綠珠,幼清心裏歎了口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造成這樣局麵的還是她自己,
前一世在綠珠和采芩被打後,她身邊隻有春雲服侍,漸漸的就親近起來,以至於她得知春雲不願陪嫁時還傷心了一陣子,現在想想她隻覺得傻的可笑。
“什麼意思。”綠珠氣的滿臉通紅,“你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她站在春雲麵前指著她,指尖發抖,“小姐是主子,你就是太太身邊得臉的又怎麼樣,如今在這裏你還是奴婢,出去編排主子的不是,主子就是把你打死了也是你該得的。”
春雲冷笑:“你們仗著素日的情分連出走的主意都能出,比起你們我實在是不敢高人一等。”
采芩也是氣的不輕,卻是按了性子推了推綠珠:“說這些做什麼,咱們都是一個屋裏服侍的。”一頓望著春雲,和氣的道,“那天不過咱們一起說的糊塗話,讓你誤會了,夫人那邊我們不如你親近,還請春雲姑娘多解釋一二才好。”
春雲昂著頭看向采芩,回道:“解釋不解釋事情已然如此,姐姐和綠珠也要反思反思才好,這樣胡來,將來出了事你們便是萬死難推其責。”
采芩一怔,再好的性子也被氣的不輕,禁不住冷笑一聲道:“真是好口才,黑的也要說成白的,小姐走不走的事不過一時的話,我們不問你一個編排主子的罪,你反倒來說我們的不是,我且問你,我們是真的出了門,還是細細安排了什麼?你呢,轉頭就告訴了夫人,這事要是傳言出去,旁人會怎麼看待小姐!”
春雲眼底劃過一絲譏諷,義正言辭的道:“身正影不斜,沒有的事你們怕什麼。”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著,幼清靜靜躺在那裏,想起在錦鄉侯府時晴荃幾個丫頭在她麵前的小心翼翼。
“都住口。”幼清撐坐起來,視線自三人身上掃過,最後冷眼落在春雲身上,春雲心裏咯噔一聲。
她怎麼把方表小姐給忘了,和綠珠鬥什麼嘴,當即她跪在地上自辯:“小姐,奴婢可是事事為您著想從來不敢有半分旁的心思,小姐明鑒。”
綠珠忙過去拿了迎枕塞在幼清身後,反譏道:“一心為小姐?你藏的夠深的,往日到是我們眼拙了。”
“你們的事我管不著。”春雲冷哼一聲隻看著幼清,語重心長,“還請小姐仔細想想,奴婢自來青嵐苑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為了您打算的,就是方才奴婢也是緊趕著回來報信,奴婢是青嵐苑的奴婢,太太若是不信您奴婢也沒有半分好處啊。”
不提帕子她還忘了,小姐的東西怎麼會在大少爺那邊,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腳,綠珠上前一步還要再說,幼清卻打斷她冷聲道:“給我倒杯茶。”
“小姐……”綠珠不滿幼清護著春雲,卻見幼清凝眉麵露慍色,她心頭一緊忙收了聲乖乖的去倒茶。
小姐到底是信她的話,春雲眼底盡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