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顧慮,就是宮中的那幾位的事。
薛鎮揚就想到了那次燈籠的事情,仿佛早就預料到了:“……聖上今日傳召大皇子上祭台服侍了!”
“啊?”方氏再不懂政事,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麼說來,聖上開始喜歡大皇子了?那會不會立大皇子為儲君?”若是大皇子立為儲君,那鄭家這門婚事結起來,就少了許多後顧之憂了。
她倒並非是看中了鄭家的家世,重要的還是鄭轅的為人,可靠,穩重!
“這件事你問問子修的意思,現在就去寫信,明日我讓人送出去。”薛鎮揚也有一些猶豫,以前徐家來提親,方氏說寫信去延綏,可不過是敷衍推脫之詞,這一次夫妻兩人都拿不定主意,畢竟不是親生的女兒,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問過方明暉的意思。
“好!”方氏點著頭,“那妾身著就去給兄長寫信。”她說著讓春柳拿筆墨紙硯來,盤腿坐在炕上給方明暉寫信,“老爺,妾身覺得鄭六爺為人不錯,這門親事,您說兄長會不會同意?”
“等他回信再說吧。”薛鎮揚凝眉,起身道,“我去趟夏府,若真要和鄭家結親,此事恐怕還要從長計議。”
方氏想到他還沒有吃飯:“要不您先用了膳再走吧。”薛鎮揚擺擺手,道,“也吃不下,你先寫信吧,我晚些回來。”就出了門。
方氏低頭看著寫了一半的信,又高興又憂心,高興的是鄭轅這個人她瞧著很好,這門親事是他們高攀了,憂的是,他畢竟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一旦結了兩姓之好,將來他們就沒有退路了。
方氏歎了口氣,決定把這件事的決定權交給方明暉和薛鎮揚,若是他們都同意,她就不反對,若是他們不願意,她也隻是覺得可惜而已。
鄭轅聽完溫二奶奶說的話,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不但是因為徐鄂的故意生事,更多的是方氏模棱兩可遲疑的態度,她對溫二奶奶說的話和與當初對徐五太太說的話如出一撤,明眼人一聽就明白她分明就是在敷衍!
“有勞您跑一趟。”鄭家和溫家是故交,鄭轅也不多客氣,“此事恐怕還要您多費點心思了!”
“你和我客氣什麼。”溫二奶奶笑著道,“隻要你肯成親,甭說我跑一趟受了點不相幹的閑氣,便是薛家把我轟出來,我也要硬著頭皮上門的!”她嘴上說著,心中卻止不住驚訝,沒料到鄭孜勤的求娶的決心這麼大,她不由對這位方小姐起了好奇之心,不過是個罪臣之女,又是自幼失怙的女子,鄭孜勤到底看上了她哪點,難道這位方小姐真的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
可單是容貌好,鄭孜勤也不會動心的吧,京城那麼多大家閨秀,她也從沒有見過鄭孜勤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的,關於他的婚事她不知道聽鄭大夫人訴過多少回的苦……那位方小姐到底是哪裏好,打動了鄭孜勤?
“我可是等著你這杯喜酒等了好幾年了。”溫二奶奶笑著說著,她原本對薛家也有氣的,一門親事弄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就算是仙女也不至於翹著尾巴,更何況,鄭家什麼身份,薛家什麼身份,就算再有前程那也要幾年後等幾個小輩都起來了,單看現在,薛家也不過是普通的官宦人家,書香門第都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