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我好像多淘氣似的。”薛思琪飛快的抹了眼淚,“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別叫我們擔心就好了。”
幼清含笑點頭。
外頭一陣鞭炮聲傳了進來,薛思琪跳了起來:“迎親的來了!”她說著趕緊讓采芩關門,“包袱呢,拿來給我!”
采芩忙將裝著蓋頭的和糕的包袱給薛思琪。
過了一會兒由薛思琪吩咐做耳報神的小芽兒跑過來道:“趙公子讓姑爺背《女戒》呢,姑爺也沒有背,就讓人撒了一把銀錁子進來,喜的那些小廝哄笑著搶,還起哄讓趙公子開門,趙公子快頂不住了。”
幼清想像不到,宋弈為了求親在門口背《女戒》的樣子。
“再去,再去。”薛思琪掩麵笑著,催走了小芽兒,道:“三哥還有別的招數,我就不行宋大人能順順利利的進來!”
幼清輕笑著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小芽兒氣喘籲籲的跑來道:“趙公子讓人抬了兩壇子酒擺在門口,說宋大人兩個選擇,要不然把酒喝了進來,要不然就站在門口唱段昆曲。”
“趙公子是卯足了勁兒要為難宋大人啊。”薛思琪興奮不已,“怎麼樣,宋大人是選擇喝酒還是選擇唱曲兒?”
小芽兒搖著頭:“一個都沒有選。”薛思琪聞言一愣,小芽兒已道,“平山書院的趙先生來了,聽說趙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書院裏的先生,一見到先生他就說不出話來,所以趙先生咳嗽一聲,趙公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再不敢說話了。”
薛思琪露出個掃興的樣子,道:“然後呢,門開了沒有?”
“開了。”小芽兒從懷裏拿了兩顆銀錁子出來,“奴婢也撿到了兩顆呢。”
出手可真大方,都是四分的銀錁子呢,薛思琪就露出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對幼清道:“一會兒你就看我的。”說完,緊緊抱著手裏的包袱,薛思琴陪著薛家請的媒人夏二奶奶並著趙夫人以及陳夫人紛紛進了門,一屋子的人笑著鬧著說著話,熱鬧非常。
幼清摸了摸胸口墜著的銅鏡,上次她出嫁錦鄉侯府時,那麵放在枕頭底下的鏡子,被徐鄂壓裂了,她不敢讓人知道,第二日一早慌忙讓采芩出去買了一把一模一樣的擺著!
她又低頭看了看腳上的菱襪,上一世襪口繡著的是鴛鴦戲水,這一次她親手繡了一對並蒂蓮。
發髻也不同,鳳冠也不同,嫁衣不同,還有這一屋子送嫁的人也不相同……
幼清微微笑著,望著緊閉的房門,耳邊聽到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緊接著著喜慶鬧騰的鞭炮聲響了起來,等鞭炮聲消弭拍門聲便隨之而起,有個粗噶的嗓音說著流利的吉利話不斷的拍著門……
今天幫著宋弈迎親的,是他在行人司的同僚,還有幾位曾是他在翰林院的同科,這位能隨著進內院來的應該就是那位以口才聞名的廖傑廖大人了,聽說為人長的白淨清秀,卻偏生了一副粗噶的嗓音,與他的相貌極為不符,也因此常被人笑話,但又因他的口才了得,常說的人毫無招架之力,所以漸漸的反而名聲大了起來,聽說禮部早就看中了他,想要將他自六科調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