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琴能忍,可也不是好欺負的,幼清知道她這麼確實在理,就頷首道:“若是她們真的過了中秋節就走,那也就算了,若是不走,這事兒您可得和姐夫好好說說。”
“知道了,你還不知道我嗎。”薛思琴笑著吩咐問玉,“去我房裏把我妝奩台子上那支赤金石榴花瓔珞拿過來。”問玉應是,幼清就拉著她道,“我就這樣,也不難看,更何況,我也要叫姐夫瞧瞧,免得我們吃了虧,他還蒙在鼓勵,以為我們送出去的!”哪有人把自己發髻上唯一的飾物拆下來送人的,祝士林又不笨,看了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好了,好了。”薛思琴哀求的和幼清道,“你就別為難你姐夫了,他也很難做。”說著歎了口氣,道,“他們家情況不好,一家人省吃儉用的供他讀書,他大哥為了省錢,隻讀了兩年私塾就出去做生意了,日子困難的時候,崔氏還拿自己的嫁妝貼補他,這恩情你姐夫一直記在心裏,所以現在就想力所能及的報答他們,這樣的情況下,我就算不幫著他,可也不能拖著他的後腿吧。”
幼清也跟著歎氣,無奈的道:“那這事兒你可不能叫二姐知道,若不然她肯定要來找人吵架的。”她看著薛思琴的東西被人一聲招呼都不打拿走了,依薛思琪的脾氣,莫說吵起來,就是打架也不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知道了。”薛思琴笑著接過問玉取回來的發釵替幼清插上,“就當你和大姐換的,這份情大姐記著!”
幼清怎麼會在乎一支釵子,隻是氣不過而已,她歎氣道:“您別哄我了,快去哄你的婆母和大嫂,一會兒姐夫該回來了吧,早些把飯做好了才是正事。”
“還知道打趣我。”薛思琴拉著她道,“飯菜差不多了,你先陪我回去換身衣裳,我一上午沒見到豪哥了!”
說起豪哥,幼清就邊走邊道:“怎麼又喊起福哥兒來了。”
“老太太說男孩子不能太嬌氣,名字也得粗糙點,好養活。”薛思琴一臉的無奈,“隨他們叫好了,我們該怎麼喊還怎麼喊!”兩個人說著就往後院走,幼清停了步子,凝眉道,“不是換衣裳嗎,怎麼往後院走?”一頓忽然想起什麼來,“你不會把房間也讓出來了吧。”
薛思琴拉著她走:“是我自己要讓出來的,這後院挨著倒座,丫頭婆子都住在那邊實在不方便,我就搬出來把前頭的屋子給老太太住,你姐夫還不同意呢。”她想到祝士林那天晚上和她說的感謝的話,就覺得一切都值得,別人怎麼樣,總歸是外人,隻要祝士林知道她的好,念著她的好,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更何況,老太太和崔氏也不會長住,等她們走了也就沒事了。
幼清直皺眉,拍開薛思琴的手:“這飯吃不下去了,我回家了!”薛思琴拉著她,“好妹妹,你不看僧麵看佛麵,可千萬不能走。”她的話還沒說完,春銀就來回道,“太太,老爺回來了。”
薛思琴就朝著幼清笑:“好了好了快陪我換衣裳,一會兒你姐夫瞧著我這蓬頭垢麵的怎麼是好!”
祝士林回來了,幼清就更不能走了,隻好陪著薛思琴回房梳洗換了衣裳去了前院,她們進宴席室的時候,祝士林已經換了常服站在炕前逗著豪哥玩,幼清上前行禮:“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