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查。”嚴安沉聲道,“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算再聰明再有能耐,後麵沒有人支持他怎麼會有這個本事。”宋……宋……嚴安心頭一頓,問道,“宋九歌的來路你可查過?”
“查過。”洪先生答道,“他是吉安永新人,父親早亡,母親前些年也沒有了,他與族中也沒有了來往,不過掛個名頭而已,這些早在他赴京科考時便登記核實過,並無不妥。”也就是說宋九歌沒有什麼背景和淵源,更不可能是宋墉的後代。
嚴安眉頭微蹙,既然宋九歌和他確實沒有衝突,那麼他就是受人指使……不管是哪一種,這個人斷斷留不得!
不除了他為嚴孝報仇,他咽不下這口氣。
“父親。”嚴誌綱分析道,“不管這宋九歌是什麼來路,我們絕不能放任他留在朝堂,他今天不過一個七品行人司正就有膽子在背後做推手操作此事,將來他一旦有機會坐大,會更加難除。”他說著一頓,又道,“以往我們見他雖和薛鎮揚成了姻親,但和南直隸的人走的並不近,如今看來,隻怕是他故意做戲給您看,讓您掉以輕心。這件事,和夏堰等人脫不了幹係。”
嚴安點點頭,他重新坐了下來,蹙著眉頭道:“看來,這些跳梁小醜不能縱之任之。”說著,用拳頭拍的桌子砰的一聲,“非除不可。”
嚴誌綱和洪先生也坐了下來,他想了想,道:“兒子倒有個想法,父親可否聽聽。”嚴安素來相信這個兒子,他聞言就點著頭,道,“你且說來聽聽。”
“太倉鹽商之事,現在看來,恐怕就是這些人背後操縱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宋九歌做的,他是目的我們不難想象,最終必然還是父親您。”嚴誌綱說著頓了頓,道,“我們不如將機就計,將此事引火至他身上,再自宋九歌上至夏堰單超,下至薛鎮揚等一眾南直隸相關的官員,悉數一網打盡!”
嚴安頷首,讚同的道:“別的事情暫且都放下,先將這件事辦妥再說。”話落,他又道,“你有什麼想法。”
嚴誌綱心裏轉了幾遍,又端茶喝了口,若有所思的道:“兒子以為,此事由薛鎮弘引起,不如我們就從薛鎮弘身上找突破口。”他說著一頓,朝洪先生看了一眼,洪先生立刻會意,開了門親自再外頭守著,嚴誌綱就走到嚴安身邊輕聲和他說了幾句,嚴安眼睛一亮,目光凶狠的道,“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聖上那邊,我有主張!”
嚴誌綱應是,可嚴安想到死去的嚴孝心頭還是難過不已,他傷心的拍著嚴誌綱的肩膀,道:“嚴孝雖非是你的親弟弟,可這麼多年他盡忠職守,我已經將他當做親生的,你想辦法,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的屍首找到,入土為安,也算全了我和他父子一場。”
“這件事好辦。”嚴誌綱頷首道,“兒子立刻就派人去辦!”
嚴安疲累的擺擺手,靠在椅子揉著眉心,想到宋弈“道貌岸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他嚴安自詡精明一世,看人無數從未出錯,卻不曾想,竟然在這麼一個初入朝堂的年輕人身上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
此恨此仇他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