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朝她笑笑,道:“謝謝!”
周芳和江淮商量了一番來和幼清告辭:“我們現在出發,三日後早晨便能到京城,夫人靜等我們的消息。”
“好!”幼清頷首,道,“你們注意安全!”
周芳和江淮出了門。
幼清有些心神不寧的在家中,中午隨便用了一些午膳便和綠珠幾個人在暖閣裏做針線,剛拿了針線陸媽媽來了。
陸媽媽笑眯眯的進了門,笑著和幼清行禮,幼清請她進暖閣裏坐,笑問道:“看您這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姑奶奶神機妙算。”陸媽媽掩麵而笑,和幼清低聲道,“今兒上午廖家請了趙太太做媒,上門提親了!”
幼清聽著就笑了起來,果然是大喜事,她問道:“怎麼樣,姑父姑母怎麼說,祖母怎麼說,同意了嗎?”陸媽媽點了點頭,道,“連老太太都沒有反對,老爺那邊大約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一早和夫人打過招呼了。”薛鎮揚如今已位居三品,方氏的稱謂自然就不能用太太了。
“是嗎。”幼清問道,“那可定了廖夫人什麼時候上門?”
說起這件事,陸媽媽就頓時笑了起來,道:“說起來這位廖太太可真是財大氣粗。”她說著微頓,道,“趙夫人上午走,一會兒廖夫人就親自來了,帶了一門高的禮單來,奴婢粗粗看了一下,光是綾羅綢緞就有十幾箱子,還有首飾,好幾匣子……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她竟包了六萬六千兩的封紅,打算壓在箱底,還和夫人說,這不計在聘禮裏麵,隨我們怎麼處置。”
幼清也忍不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若非知道廖太太的為人,她真的要懷疑廖家是準備用錢砸人了,這出手也太闊綽了……
“姑母是不是犯愁了?!”幼清笑著歎氣,廖家來這麼多聘禮,到時候這嫁妝就不能用三十六抬就打發了,這就跟比闊似的,兩家較著勁兒的往裏頭砸銀子啊。
陸媽媽點頭應是,笑著道:“二小姐不還有十萬兩沒動嗎,夫人打算從那裏麵拿一些出來添嫁妝,倒也能撐的住門麵。”反正這錢也是要給薛思琪的。
“真是太誇張了。”幼清現在終於明白廖太太問她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又為什麼廖太太沒有原因的耽誤了這麼多天,原來她就是在準備這些東西。
她和陸媽媽相視一笑。
“那我回去了。”陸媽媽笑著道,“我就來和兩位姑奶奶說一聲,沒有別的事。”
幼清親自送陸媽媽出去,她和采芩邊說邊笑的進了暖閣,幼清在暖閣坐下,采芩把陸媽媽方才喝的杯子送出去,綠珠則收拾了針線簍子,道:“您去歇會兒吧,這兩天都沒有睡好。”
幼清點點頭,放了茶盅回了房裏躺了下來,綠珠放了帳子將房門關上。
幼清支著下頜撥弄著自己的頭發,咕噥道:“說好半個月,今兒可就最後一天了,也沒個消息!”話落,歎了口氣趴在枕頭上,這一動餘光忽然就撇到帳子外頭有個人影晃了晃,她猛然坐起來問道,“誰?”
沒有人說話,幼清飛快的掛了帳子將衣裳重新穿好,也不再察看,抬腳就朝房門口跑去,就在這時,內室的淨房裏忽然有個人影極快的跑了出來,在幼清前麵砰的一聲壓住了門,冷笑著道:“宋太太,打算去做什麼。”
幼清大駭,朝那人的臉看去,即便她從來沒有見過嚴誌綱,也一眼便肯定的脫口而道:“你果然沒死。”
“宋太太真是聰明。”嚴誌綱穿著一身墨黑的勁裝,頭上裹著同樣的黑布,露出一雙陰鷲的眸子,冷笑著看著幼清,道,“這天下恐怕沒有幾個有宋太太這樣才貌俱全的女子了。”
幼清暗怒,嚴誌綱攔著門,又道:“這麼聰明的女子我怎麼就沒有早知道呢。”他說著想伸手去摸幼清的臉,幼清立刻後退兩步避開他的手,隨即嚴誌綱又道,“沒想到盧恩充在你們手裏?打算做什麼,平反舞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