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一共擠著五六個人,還有兩個孩子,都被蒙著眼睛堵著嘴,擠的緊緊的縮在裏麵,一個個臉上皆是驚慌和恐駭,但是坐在最裏側的那個女子卻是有些不同,唯有她盤腿坐著,雖蒙著眼睛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鎮定而從容……
對方很鎮定,可徐鄂卻鎮定不了,他驚的跳了起來,喊道:“方幼清!”他話落,手腳並用的爬到車上,一把拉住幼清的胳膊,飛快的扯了她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和嘴裏的帕子扯下來,那一雙眼睛,那一張臉,徐鄂一輩子也忘不掉。
“真的是你!”徐鄂驚訝的不得了,他想到了太後會綁架人質,做為擋箭牌,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太後會將方幼清帶來,“你怎麼在這裏?怎麼回事。”
幼清麵無表情的看著徐鄂,淡淡的道:“總歸不是我自己走來的!”
徐鄂被嗆了一下,幹幹的笑著,有些心虛,因為太後做的和他做的沒有什麼區別。
幼清這個時候才看清車裏坐的都是什麼人,她自己也是驚了一驚,坐在她對麵身邊擠著兩個孩子的女子,是大皇子妃方氏,一個是大皇子的長子,今年應該是六歲,而小的則是次子,今年三歲左右。在大皇子妃身邊的則是鄭夫人,鄭夫人隔壁坐著的是單夫人,而在幼清自己身邊挨著的竟然是張瀾!
她心頭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看來,她還是小瞧了太後。
想到今晚的事情她依舊有些心有餘悸,徐炙帶著三百人闖進了宋府,方徊和阿古以及十七拚命護著他,兩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她知道,即便他們的功夫再好,也抵不過人多勢眾,便是一個個站著不動任由人砍也要費一些功夫的,所以,她選擇了跟徐炙走,若不然爹爹,封神醫以及整個府裏的丫頭婆子的性命都保不住。
她很清楚,太後抓她來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候要挾宋弈,她也料到了太後不可能抓她一個人,所以,當她被丟上車時,車裏已經有其它人,她一點都不奇怪。
她朝車外看了看,徐鄂還在站在車門口看著她,她凝眉問道:“現在在哪裏?”
“在通州。”徐鄂知無不言,指著她的手道,“你的手難受不難受,有沒有受傷?”
幼清了解徐鄂,這種事太後是不可能和他商量的,所以,徐鄂方才見到她露出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她搖搖頭回道:“沒有!”
徐鄂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高興起來,這麼說,方幼清以後就是他的了?
想到這裏,徐鄂眼睛都亮了起來,和幼清道:“你先委屈一下,我帶你們上船!”他對其他人視若無睹,眸光一直盯著幼清,過了一刻才後知後覺的指揮著人,道,“將她們帶出去,先上船。”
幾個侍衛上前去,先扶著張瀾下車,張瀾沒有反抗的下去,眾人也陸陸續續的下了車,幼清跟在單夫人身邊,低聲和她道:“我們現在在碼頭,河裏停了四艘船!”這麼點人兩艘船綽綽有餘,看來,太後是打算混淆追兵的視線。
單夫人聽到幼清的聲音心裏定了下來,點點頭。
幼清打量著岸上的情況,來回走動忙的穿著軍師府和錦鄉侯家丁的男子約莫還有五六十人,看來,其它人應該在出城門時留在了城門口抵擋追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