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波浪擊在了山腳的岩石上,濺起了道道水花,在陽光的折射下映出了七彩的亮光。
但此時的小恒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景觀,一雙本應是活靈活現的眼睛此時已變成了麻木和呆滯。
山上的囚犯抬下了一車的礦石,卻不見小恒過來數數,一陣驚詫的他們隻好大聲地呼喚著。
緩過神來的小恒慢慢地走到了他們的身邊,有氣無力的數著數量。驚呆了的他們,好奇地拿起雙手在小恒的麵前不時的晃動著。
一次次的被打擾,小恒氣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再這樣的話,我就不記你們這車的數量了。”
嚇壞了的他們這才停下了戲耍的身形,一本正經的讓小恒核對著數量。
細數了許久,那一車的礦石才在小恒的手上清點完畢,鬆了口氣的他連忙收拾起內心的那一片紛亂,認真地忙碌著手中的活計。
一車車的礦石從山上推了下來,小恒頓時忙得手忙腳亂,看著一旁那在偷閑著的小博連忙把他扯到了麵前幫忙。
一刻鍾不到二人已把手中的活計忙完了,這才忙裏偷閑的窩在石頭旁打了個小盹。
忽然礦山裏傳來了陣陣嘈雜的聲音,驚醒了靠在礦石上小睡的二人。
望著那圍成了一團的人們,不知道出了何事的二人有些心焦,小恒伸手扯過一個走下山來的囚犯,焦急地問著那礦山上所發生的事情。
那人連忙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他,這才悄悄地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小恒哥,你平日裏對我們不錯,我這才告訴你的,那些家夥從來都沒有把我們當人看過,人還沒死,就往水裏扔的經常發生,前些天被你們救的那一個到現在不是還躲在柴房裏不敢出來嗎?上麵的那個家夥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了,但願他也有上次那家夥的造化。”
小恒和小博頓時紅了眼眶,望著那還在大聲呼喝的聲音,二人再次窩回了礦石旁。兩張憤怒的臉心有不甘地再次望向了山裏。
許久陣陣的打罵聲才漸漸停止,這群監工一個個地走了下來,嘴裏還在不停地咒罵著這一堆的囚犯。
小恒頓時惱起,猛地從礦石裏站起,一雙臉惡狠狠地望著這一群人。嚇壞了的小博連忙把他扯到了礦石堆裏,嘴裏小聲地罵道:“你這家夥找死嗎,這個時候去撞他們的槍口,真是太笨了。”
小恒卻還是一臉的委屈,此時的一群監工已走到了礦石前,看著不見蹤影的二人,廣明一陣詫異,大聲地呼喚。
一會兒功夫才見這兩個家夥從石堆裏爬了出來,讓一臉的茫然讓人不禁聯想到二人已在這裏昏睡了許久。
廣明眼裏發出了兩道凶光,身形剛要撲去,身後的那一武師已對著二人開罵了:“你們這兩個家夥沒事的話就到旁轉轉看有沒有什麼活計,怎麼可以躲在這石頭後麵偷懶呢?”
二人嚇得大氣不出,一個勁地點著頭,廣明頓時有些索然無味,一道鞭子打在了二人的身上,嘴裏惡狠狠地警告著他們:“如果再讓我發現一次的話,就讓你們回礦山裏去敲石頭。”
一聽這話,嚇壞了的小恒連忙挪到了他的麵前,那早就從懷中掏出的金飾瞬間塞到了廣明的手中,嘴裏不停地討饒著。
看著拳頭裏那發著金光的金飾,廣明這才恍然大悟,尋思著原來身邊的這些家夥都受到這小子的賄賂,難怪會為他們如此寬大了。
本想發作的他望著這個價值不菲的金飾,惦了一下重量,便按耐住了那正要發出的怒火,拍拍他的肩膀,獨自走向了那撐著頂棚的坐椅處。
身後的監工們這才鬆了口氣,尾隨著廣明回了遠處的休息地。躲過一劫的二人跌坐在地上,許久無法動彈。
又不知過了多久,山腳下收工的鍾聲再次響起,礦山上的人群這才攙扶著那已被打得不成形了的家夥走到了山腳。
小恒探身一看,這家夥的嘴裏還在泊泊地冒著鮮血,心中的焦慮頓時再度映在臉上,喚過一旁的小博,迅速地把他抬到了食堂外。
食堂裏的那一群監工此時已窩在閣間裏吃喝著,絲毫沒有察覺那已被帶下來的傷員。小恒悄悄地從後門進入了廚房裏,小聲地呼喚著仲開。
在食堂裏忙碌著的仲開卻沒有聽見他的呼喚,還在那一個勁的忙碌著。
看著他那一臉的焦慮,想起了早上那在礦山裏被打的囚犯,大廚歎了口氣,走到了小恒的麵前,示意他把那名傷員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