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區某條並不繁華的街道盡頭,有一幢外表破舊的公寓式的住宅樓。麵向街道的牆壁被噴塗出各種字母和圖案,不論以那種藝術的眼光去看,都隻是雜亂不堪的情緒發泄。尚算完好的鐵門被漆成一種奇怪的綠色,不論白天夜晚都關的嚴嚴實實的,隻有有人進出的時候才會發出“嘩啦”一聲,不過很快就又會被關嚴。
而這幢不起眼的小樓頂層,卻是以盜取商業機密而聞名業內的BJ事務所的所在地。
對外宣稱的業務範圍是私人調查以及代理,BJ以這個含混的借口承接委托人的一切委托事項。當然這個“一切”並不包括殺人放火。除了信息交易,BJ拒絕插手任何實際操作。他們隻負責把委托人要的信息按約定交付,至於得到這些消息的人如何利用這些無形的資源,再與他們無關。而他們也不會留下一點證據給人證明整個事件中有哪些環節與他們有涉。
幹淨,利索,有效,保密性高,這是BJ短短幾年就在業內名聲大噪的原因和保證,也是其內部人員一貫奉行的工作準則。
傳說中的BJ總部,其實隻是一間閣樓。幾乎與整個樓層平麵相等大麵積,恐怕是租下這裏的人所看中的唯一原因。整個房間沒有隔間,是可以從門口一眼看到對麵盡頭,嚇人的開闊。屋內布置看似隨意,卻經過名家精心的設計,可以很明顯地分辨哪裏是餐廳,哪裏是工作間,當然還有屋子正中央那張略高於地,被木框磨沙玻璃隔扇圍起來的,一進門來誰也無法忽視的大床,清楚明白的告訴來人——尤其是某些目的特別的人——哪裏是臥室。
高檔的木質地板鋪滿整個房間,蠟麵反光,甚至可以映出踩在上麵的人模糊的倒影。采光極佳的窗子長年累月的大敞著,整個房間顯得明快而輕鬆。
這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從結構到裝潢到布置,就連漂浮其中的空氣,都好像在宣揚主人與眾不同的品味和隨性。隻是它更像一個人的住房,而不是BJ總部。更何況在這裏常駐辦公的好像也隻有一個人,一個被員工稱為老板,卻幾乎沒人見過他真麵目的男人。
對這個現象,這個男人自有一套令人信服的解釋:“有沒有搞錯。我們是間諜誒,難道要每天打領帶穿西裝在這裏坐班嗎?那是什麼?市政府還是牛郎店?等警察抓嗎?切!”
所以,這個所謂的老板,就是手下有一批忠實可靠,而且身手不凡的“士兵”的遙控指揮官。當然,除了這些人才,還是有所謂的合夥人和他直接打交道的。就比如現在這位。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一個身材高大,滿頭金發的男人正對著這間屋子唯一的常住戶瞪大眼睛。
“我說,這次這個case我想親自去。”整間屋子光線最好的地方,擺著一張樣式簡單的白色辦公桌,一個亞裔男子悠閑的坐在後麵,一手操控著鼠標,一手端著咖啡杯漫不經心的啜著,從杯子邊緣抬起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屏幕。
“Why?”金發男人一臉不解。要知道,他這個搭檔已經退居幕後很久了。
“因為,”男子從電腦後麵把眼睛抬起來,笑:“好像很有趣——啊呀,我要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