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蘇長歌正準備接過杯子,誰曾想,眼前女子卻忽然叫停,拿出一塊細絹沾了茶水輕輕的抹在自己的唇上。
溫潤的茶水順著絹布染上了幹裂的唇,那一絲火辣幹渴的感覺慢慢被撫平。
抹了一會兒,麵前女子將茶杯遞了過來。
“別急,先慢慢咽一口。”
蘇長歌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女子,想從她的舉止和神色看出一絲異狀來,可是,什麼也沒有。
那含情的眉眼,那關切的神態,都是真真切切的。
沒有絲毫作偽的成分。
那心底的最後一絲防線,也在女子細心沾水抹唇的動作間失守了。
蘇長歌醒來的當日下午,便提出了告辭。
我跟在他後邊,出了葵姬府上,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子。
“回來了?”
躺椅上一個人影閑閑的轉過身來,淡淡的問道。
那是一個清雅和善的年輕人,手裏搖著一把折扇。
當看到跟在蘇長歌身後的我時,目光一滯。
“這位姑娘是?”
柳易問。
“內人。”
蘇長歌沉默一會兒,道。
我聞言心裏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明明,在此之前他還一直試圖趕我走。我手段用盡,方才死皮賴臉的跟上來。
柳易看了我一會兒,沒繼續追問下去,淡淡問蘇長歌道:“傷怎麼樣了?”
“無礙。進去說罷。”
說著,蘇長歌回頭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思索什麼。
“沉魚,帶這位姑娘下去歇息。”柳易見狀了然,吩咐一旁的侍婢道。
“我過一會兒來找你。”
蘇長歌囑咐道。
屋內。
“說吧,怎麼回事?”
“她救了我。”
“哼,長歌——,不過一夜不見,你竟學會撒謊。救你的,明明是葵姬那個女人......”
說著說著,那調子升上去又降下來,到了後半截時,已經低沉如絮語。
“她也是。”
蘇長歌並不辯解。
“罷了。我問你,你們認識了多久,就將人帶回了這藏匿的地點?”
柳易扶額,歎口氣,繼續問道。
“一天。”
蘇長歌淡然道。
“一天?!”柳易咬牙恨恨的看著一臉淡然的蘇長歌,“一個才認識一天的女人,不說來路明不明,你知道她姓什麼叫什麼麼?長歌,我看你這一次不是傷著腹部,是傷著腦子了吧!”
柳易憤怒的發泄完,然後等著蘇長歌的解釋。
可是沒有,一句也沒有。
詭異的沉默彌漫在室內。
柳易盯著蘇長歌,那模樣就仿佛是,若蘇長歌不說出個子醜丁卯來,就要將其盯出一個洞來。
“我知道她的名字。”
良久,蘇長歌淡漠的開了口。
“......”柳易完敗。
“長歌啊長歌,你可知道,若這個女子有什麼問題,那你這一舉動,就是將整個院子兄弟的命都給架在了刀鋒之下啊~”
“不會的。我信她。”
蘇長歌堅定的說。
柳易看著蘇長歌固執的樣子,深歎一聲,轉移了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那一日侯府,要不是你擲劍替那老東西擋那麼一下......我知道你是想堂堂正正的取了那人的命,但......整個行動失敗,堂主很是生氣,欸......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