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風看著曹方禹露出這樣的表情,狠狠地心軟了一把。
他板起臉道：“不管怎麼說,浩子是我兄弟,如果讓我發現你坑他騙他，不管你是什麼來頭,都死定了。”
“小浩他……跟你說了些什麼麼？”曹方禹看上去有點慌。
“不，他沒說什麼。我隻是先跟你提個醒。”路南風悻悻地道。
曹方禹笑了：“好，如果你發現我欺負他，我自己送上門去讓你揍。”
路南風摸了摸鼻子，沒再說什麼。
“兩位今天來,一定還有別的目的吧？”曹方禹接口道,“是不是我的病症有什麼頭緒了？”
路南風賭氣不作聲,雷宇隻好開口道：“關於這個,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們隻是還有些事情昨天沒弄清楚，所以又來叨擾了一遍。”
曹方禹神色一僵，才又恢複了微笑：“哦，那還有什麼需要我來解答的？請隨意問吧。”看得出來，他對於兩人是真的抱了很大的期望，隻是沒想到，事實卻沒能如他的願。
雷宇從善如流地開始詢問：“曹先生，你在這個怪病發作之前，曾經接觸過什麼特別的東西麼？”
“特別的東西？怎麼樣才算特別？”曹方禹反問道。
雷宇解釋起來：“就是之前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生活中的東西。人、事、物，都可以算。”
“這……這個跟我的症狀有關係？我需要仔細想想。”曹方禹看上去對這樣的問題充滿了疑惑，隻是出於禮貌，並沒有提出異議，隻是配合地皺眉沉思起來。
路南風翹起二郎腿，打趣道：“換種說法，就是你有沒有吃了什麼不該吃的，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或者……揀了什麼不該揀的？”
“咦？”曹方禹聞言忽然一怔。
“想起來了？”對麵二人都精神一震。
曹方禹坐直身子，道：“說到撿了的東西，我幾個月以前，倒確實是撿了一樣奇怪的東西。”
“什麼東西？現在還在麼？拿出來看看？”路南風忙不迭地問了一串。
“很重要麼？那個隻是……一個普通的玩偶而已……”曹方禹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普通的玩偶？普通玩偶你為什麼要臉紅？”路南風想到了什麼，用詭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等等，你……該不是撿了個充氣娃娃吧？”
這個疑問得到了雷宇和曹方禹的雙雙鄙視。雷宇直接無視了他，示意曹方禹去把提到的那個玩偶拿出來看看。對方有點尷尬地推辭了數番，終於抵不過雷宇執意要求，終於磨磨蹭蹭地走進裏麵的臥室。
雷宇和路南風對視了一眼。上次唯一沒有檢查到的房間，看起來問題果然是出現在這裏？這個所謂“普通的玩偶”，會不會就是他們解決這個事件的關鍵一環？
半晌，曹方禹終於慢吞吞地從臥室出來，手裏拿著一隻不算太大的草綠色毛公仔。
路南風瞪大眼睛端詳，吃驚道：“就是個這？”
“所以我說，沒什麼的嘛。”曹方禹一攤手。
綠皮公仔歪歪扭扭地站在茶幾上，兩隻爪子舉在胸前，一條粗壯的尾巴有些不平整地翹著，背後一排三角形的小鰭，大張的嘴裏露出紅色的舌頭。
“這是隻……恐龍？”路南風愣愣地張大嘴。
“挺醜。”雷宇點點頭，給出了十分中肯的評價。
曹方禹裝作無所謂地聳聳肩：“就是它了。”
“不對，等等，是隻恐龍的話你剛剛臉紅什麼？”路南風敏銳地發現了其中問題。
曹方禹移開視線，默不做聲。
“恐龍……哥斯拉……怪物——”路南風失聲道：“怪獸！？”
曹方禹神色一僵。
“哈哈哈！”路南風忍不住捶著大腿開始狂笑：“怪獸？小怪獸是吧？天啊，老曹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麼少女的一麵！”
曹方禹搖搖頭，苦笑起來。原本倒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因為知道這人會有這種反應，他才會不想把這隻小恐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