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電話是父親打來的,說是有很重要的事兒讓她抽空盡早回家一趟。

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九點,掛了電話,冷清晚就進了電梯。

“海天公館。”

上了出租,報上地址,冷清晚拿起手機,屏幕上卻是狼狽的影像一晃而過。

掏出小鏡子照了照,她才發現口紅不知何時竟花了,不止殘缺不全、蹭出了唇角甚至都粘到了臉頰上。

難怪封霆曄會突然對她動手動腳。

他該不會是以為她背著他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吧?

男人啊,嗬嗬~

翻出紙巾,冷清晚就擦了擦。

一路回了家,進門,她就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父親站在裏側的一個拐角,眉頭緊蹙、踱著步還翻著手機,似乎剛跟誰通過電話。

“什麼事不能電話裏說?”

餐台處倒了杯水,冷清晚開門見山。

“晚晚,你回來了?”

回身,冷爸爸幾個大步就衝了過來:

“是這樣的,明磊因為表現良好、又成功減刑了半年,我剛剛跟陳律師溝通過,他說北城上麵最近來了新官,各部門調動頻繁,那邊也不另外。”

搓著手比劃著,冷爸爸麵上還難掩喜悅:

“新官上任三把火,卻也正是需要業績的時候,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北城,誰敢不給封家麵子?趁你們還沒離……”

冷爸爸的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冷清晚已經將水杯砸在了吧台上:

“你這麼火急火燎地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那個敗家子?”

“傷疤還沒好利索你就忘了疼了?”

“你以為現在的敏森科技值幾個錢?又有幾個二十億是你的、夠他輸、夠他敗?爸,在你心裏,是不是什麼都沒一個兒子來得重要?”

“吃喝嫖賭毒、打架鬥毆哪樣他不沾?十七年你都沒教會的,進去下、兩年還不到你覺得就能改造到脫胎換骨了?”

“嗬~”

冷笑了聲,垂眸,冷清晚也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受傷:

“你要疏通、要當好父親、樂意操心給他吸血那是你的事兒,他是你兒子,跟我沒關係。”

“爸,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不止有個牢獄之災的兒子,還有個苦苦掙紮、不到兩年生命的女兒。”

這般重男輕女,當年為何要生呢?

“還有,我回來、我結婚離婚、我做什麼都不是為你、更不是為他,我能讓敏森撐過來,就能讓一切回到原點。”

“你不怕重蹈覆轍、老來淪落街頭,你隨意。”

話音落,冷清晚轉身往樓梯口走去,一腳邁上台階,止步,她又緩緩轉了回來:

“其實,你要真這麼缺祖宗、缺個摔盆的,不如考慮重新練個小號了,止不定還更有奔頭,可你記住了,這個家,有我沒他,有我沒別人。”

“你,你——”

臉色變了幾變,捶著胸口,冷爸爸氣得隻差沒當場心髒病發,而回應他地卻是一陣蹬蹬上樓的腳步聲。

……

另一邊,封霆曄回到包房,屋內歡聲笑語、熱鬧依舊。

視線一個逡巡,他就見一角封少勳跟幾個年輕男女紮堆,勾肩搭背地,手裏夾著煙,還不時跟身邊的女孩磨磨蹭蹭。

端了酒,他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