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柏青和楊過離開眾人後,想著郭靖夫婦若也來了,路過那古城肯定會進去歇息,他們便沒往那城裏的方向走去,反而離那古城越來越遠。
戴柏青看著楊過,問:“我們去哪?”
楊過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天下之大,我們又對哪裏熟悉?既然對我們來說都一樣,便喜歡走哪就走哪,走到哪裏是哪裏吧。”
戴柏青笑道:“合著我們是攜手流浪天涯啊?”
楊過挑眉,一副輕佻模樣看他:“你可是不願?”
戴柏青笑了笑,沒回答,楊過便雙手並用撓他癢:“你敢不願意?我撓到你願意為止。”
楊過看得出戴柏青是在鬧他,他如此也是和戴柏青開著玩笑,但他也怕連阿青都拋棄他,隻留他一人在這毫無歸屬感的天地間遊蕩,等戴柏青笑著求饒他才放手,又認真的問了一遍:“你願不願意和我攜手一起流浪?”
戴柏青看著他那般認真,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些,卻不先回答他,反而是對著他伸出了手,楊過知道戴柏青什麼意思,立即就笑著牽了上去。
這時候戴柏青才開口,看著楊過的眼睛,道:“我願意。”
楊過的笑容便更加大了,戴柏青卻突然一臉嫌惡的模樣:“我們好矯情。”
楊過深有同感:“確實過分了。”
兩人對視一眼,卻依舊牽著手,邊走邊說邊繼續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他們腳程快,離那城鎮越來越遠,中午時候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他們也累了,早飯沒吃幾口的戴柏青也喊著餓,他們便往那小鎮走了進去。
小鎮人口很少,此時又是大中午的,多數人都回了家去吃飯睡午覺,沒多少人影的大街上店鋪也不多,但離這小鎮牌坊不遠處,還是有一個小客棧,估計就是做來往客人生意的。
他們走了進去,見客棧很小,隻有幾張簡樸的木桌,一看便知道是自己動手砌的,這小客棧倒還算幹淨,而此時裏邊也沒什麼客人,隻有一對夫婦模樣的中年男女在櫃台那說著閑話,看他們走了進來,忙上前迎去,見他們眼生,便笑問:“二位客官是路過此地麼?要打尖還是住店?”
楊過想著他們今天早上才與李莫愁拚了一架,又趕了一早上的路,估計阿青也都累了,往前走又不知還有沒有城鎮,今晚不知能否舒服地睡上一覺,而這小鎮清靜,留下來住個一天也好,便道:“要一間客房,順便再做幾道小菜,等會端到房間裏去。”
那夫婦忙笑著應下,待楊過拿了顆細碎的銀錁子遞過去,他們笑意更深,那中年男人接過後,便帶著他們往二樓走去,那女人則一頭鑽進了後院,估計是給他們做飯去了。
進了間一樣簡樸的房間後,那男人便讓他們稍等,又出了去,再進來時他左手拿了個臉盆,右手則提了桶水,讓他們好好梳洗一下,然後才再出了去。
楊過邊往臉盆裏舀水,邊笑道:“這夫婦日子倒過得舒心,以後我也想在這種安靜的小鎮開間小客棧,有人來便做點小生意,沒生意便咱倆說說笑笑,不知該多享受。”
說完,楊過也洗好了臉,又在那臉盆裏洗幹淨了臉帕後,遞給戴柏青,戴柏青接過,邊擦臉邊暗自為楊過的那句“咱兩說說笑笑”而高興。
準備順便擦擦脖子時,戴柏青卻突然發出“嘶”一聲,肩膀處傳來了幾絲酸痛。
楊過忙湊近問:“怎麼了?”見戴柏青五官都皺在一起,又扶著他的手肘,問:“是不是剛剛和李莫愁打鬥的時候傷了?傷了哪?”
戴柏青齜著牙指了指自己的左肩,道:“那李莫愁不知是不是看我這肩膀不順眼,佛塵打向我這,腳又踢向我這。”
楊過趕緊輕輕地扯開戴柏青的衣領查看,見那確實有些淤青,卻不發紅也不發紫,稍稍放心道:“還好沒中毒。”說著,又站了起身,往門外走去:“我去問那掌櫃有沒有適用的藥。”
說完,他已經關上了門,戴柏青看著他那火急火燎的身影,不由笑道:“長得高了不起?不還隻是個急躁的毛頭小子。”
話裏意思雖是笑著楊過,但他心中卻是滿滿的暖意,直覺得肩膀上的傷也沒那麼疼了。
沒多久楊過便又回來了,拿著不知什麼幹草藥,用手沾了沾水搓揉一番便不由分說敷上了戴柏青的肩膀,肩膀那立即傳來一陣清涼,戴柏青笑道:“好像還真有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