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冰陣,白玉台子,白玉祭壇。
對於冰陣,我說不上來有些什麼感情。固然在這裏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進步,但生死對決的緊張也記憶猶新,還有雷霆六擊。
想起來,還是有點毛毛的。
為了平息龍弈博的沒來由興奮,我大致講述了上次的修煉過程,以及後麵的心得。
看著他漸漸認真的表情,不失時機宣布:“修煉!”
入定沒多久,白玉台上傳來極清晰的聲音,哢,哢,哢,哢。
緩慢地從定中退出,睜眼身四周查看,什麼都發生,一切正常。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收攝心神,再次墜入無邊定中,哢,哢,哢哢。
幻聽!
幻聽和幻視一樣,都是體內元氣改變,刺激了感官,產生的虛幻景象。
這些虛相反應在腦中,清晰真實,幾同實物。
如果不知,以虛為實,沉迷其中,甚至為之動情,那就會限入無法自拔的境地。
平常人還倒罷了,隻不過是瘋狂;修真的人因為有真氣的運行,有可能走火*,那才是異常的凶險。
說是凶險,其實隻要你不在意便好,隻當是過眼煙雲。
緩緩催動丹田運轉,體內熱流一點點升溫,體外涼氣也漸行漸冷,我知道已經引發了祭台的萬年寒冰。
這回我準備再提高一下天目,有冰陣的鎮守,可以無限製地運功。
打開天目,神識離體。
天呐?我看到了什麼?
龍弈博雙手雙腳都已凍得烏紫,鼻尖掛著一串冰溜子,牙關正在快速磕動,哢哢哢哢。
原來,剛才並不是幻聽,是這家夥的牙齒搞出來的動靜。
看來,他並不能適應這裏的寒冷。
以最快的速度收功,來到龍弈博的身邊。
這家夥渾身哆嗦,但雙目仍是緊閉,不知有沒有走火。
揮掌撫近他的後心,一絲火熱陽氣,透入他的體內。
他逐漸坐定,表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況,都還正常。我小心翼翼地騰開手掌。
這可怎麼辦?
沒想到龍弈博根本抵禦不了萬年寒冰之氣。
按說,不應如此。
之前,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功力也差不多,而且他與我體質相同,沒道理挺不過。
龍弈博一直沒有醒,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
或許,剛才的哆嗦,也在他的意識之外。
一朵雪粒打在臉上,我扭頭看了一眼祭台,上麵正如夢似幻地雪飛滿天。
心中一動,我走近仔細觀察,凝起丹田之力布於手心,緩緩伸向祭台上方。
突兀地,一道純白色汽線自台上升起,直射掌心。
手指感知,掌心溫度明顯比指尖低很多,而且隨著功力提升,白線的凝聚度越來越高。
我明白了,這個祭台的寒度,與開陣者的功力高低相匹配。
我的功力高於龍弈博許多,所引發的冰陣,自然非他可以承受。
這可怎麼辦?
原因找到了,可是如何解決?我慢慢繞著祭台轉圈。
雪花四濺,但對我來說,隻是一點點清涼。
撫著泉湧般的雪花,心中一陣煩悶,簡真想踹它一腳!
腳?
我看著一點一點的白,落上腳麵,然後融化。
假如,仔細區分一下人身各部:四肢離丹田的位置最遠,胸腹最近。
既然有遠近,功力分布也應該有所差異,為什麼遭遇寒氣時,感同一體。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血脈相連!
因此,隻要是血脈相連,就能感受一體。
如果,我與龍弈博血脈相連,是不是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那就要看祭壇對於不同功力,有無差別攻擊。
我伸出兩隻手,同時運功於上,引出兩條白線。緩慢增加一隻的功力,其中一條白線寒度同步增強。
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