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遠抬起眼眸,看向梁老夫人,“母親不是說此事絕不會令外人知曉嗎?”
沈芸心虛的垂了垂頭,梁老夫人臉上掛不住,皺著眉道,“不過是件小事,也難為你來質問我!”
沈碧遠隻是痛心失去了忠武侯府這棵大樹,“兒子不是那個意思。”
梁老夫人冷笑道,“她確實是被休了,一個沒用的孫女,留下來做什麼?我已經讓她去了煙霞山下的莊子上,以後,沒重要的事,她就不必再回伯府了!你們誰也別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小賤人!”
沈碧遠想起趙氏求他時那雙無辜的淚眼,終究有些不忍心,那樣容色的女人,被他藏在後宅多年,平日裏楊氏跋扈強勢不許他多親近,可瞧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他素了許久的身子難得生出一陣燥熱的火氣,為了今晚能讓趙氏好好伺候他,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母親,栗兒到底是我血親的女兒,難道我們永寧伯府還沒有她一個遮雨的住所?要我看,為了咱們府上的名聲,還是讓她住回以前的院子罷了,我們家也不缺這一碗飯。”
哪知梁老夫人心中有愧,怎麼也不肯讓沈栗回府,沉聲道,“一個被拋棄的棄婦,留她在府裏做什麼?丟人現眼?連累其他人?”
沈芸忙道,“是啊,父親,她留下來也不過是個累贅,畢竟她都被休了,還是等風頭過去了,再找個農戶隨隨便便把她嫁了算了。”
楊氏眯了眯眼睛,“要我看,就按照芸兒的說法,過幾日給她尋摸個人家,也別要求什麼了,隻要人家肯要她,咱們便拿點嫁妝,將她嫁了。”
沈碧遠一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跟趙氏交代。
梁老夫人焉能看不出他心裏那點兒小九九,冷冷的嗤笑一聲,道,“定是趙氏那個小蹄子到你跟前說了什麼罷?”
沈碧遠神情局促,“沒……”
梁老夫人道,“行了,此事不要再提,日後就當我們永寧伯府沒有沈栗這個人!”
一家子人商議完,楊氏才扶著梁老夫人回寢。
沈碧遠回立雪堂的路上便遇見淚水漣漣的趙氏,說不動心是假的。
他站在雪中,將人攬進懷裏,心裏隻想著先騙騙她也好,等今兒舒服完了以後再說。
趙氏聽沈碧遠承諾日後定會將沈栗接回來,心頭大喜過望,紅著臉將臉擱在男人胸膛上。
沈碧遠道,“好久沒聽你唱的小曲兒了,今晚你給老爺我唱一個?”
為了沈栗,趙氏自然是什麼都肯答應,就這麼被男人橫抱著回了他自己的院落。
……
國公府,一心堂。
冷清的院子裏,一道黑色的身影匆忙走進了書房。
“世子,謝世子當真與謝夫人和離了,屬下派人跟著沈二公子的馬車,去了城郊煙霞山下的處沈氏田莊,沈二公子將沈三姑娘安排在莊子上後,便在那兒睡下了。”
“她——”秦煥視線從案卷上抬起,眸色深沉,頓了頓,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