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還想再問幾句,那王禦醫已經起身告辭。
路遠直接將他送了出去。
沈栗無奈一笑,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與秦煥房事不少,又因她與他是睡在一個寢屋裏的,除了月事那幾日,他的需求總是很多,而她想著反正都與他有了肌膚之親,也便由著他各種癡纏廝磨。
隻是她的肚子,仍舊沒什麼動靜。
從前與謝世子成婚時,還能用成婚時日短來告慰自己。
現今,她卻是不能再欺騙自己。
沈栗無聲歎了口氣,不再想孩子的問題,轉而琢磨著給夫君尋摸兩個容色品性不錯的通房起來,夫君說自己不喜女色,其實是太過挑剔,如玉姿郡主那般地位太高,性子張揚的姑娘,他最是不喜,大抵他是歡喜長得貞靜賢婉的又不喜事兒太多和擅長邀寵的,這樣的女子也不難找,前兒府上采買了一批丫頭,其中就有個名喚皎玉的姑娘生得格外顯眼,她一眼便瞧上了,那丫頭不卑不亢,笑起來嘴角還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若她能替夫君剩下一兒半女,日後的小娃娃定是個帶著酒窩的絕世大美人兒。
沈栗如此想著,忽略胸口隱隱泛起的酸澀之感,將繡了一半的袍子放在榻上,起了身。
冬寧見她要出門,“姑娘,你要去哪兒呢?”
沈栗柔聲道,“沒什麼,我去一趟母親的院兒裏,冬寧,你不用跟著我,我一會兒便回來。”
冬寧納罕的跟到廊下。
沈栗抖了抖披風,快步走了出去。
……
秦煥回府時,天已經快黑了。
想著要回府陪妻子用晚膳,腳下的步子便快了幾分。
今歲倒春寒,汴京四月天氣還冷得厲害,天上零星下著幾點雪粒,落在人的鬢邊,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氣。
他穿過月洞門,走了兩條長廊,又繞過一條小道,終於停在一心堂門口。
昔日裏清冷的院落,如今變得大不相同。
門口總是掛著昏黃的燈籠,叫人看了心裏熨帖。
想起今兒王禦醫前來的回話,秦煥眉間不禁浮起一抹愉悅。
行至廊下,屋子裏透出一抹暖黃的燭光。
秦煥信步走進屋子裏,果見沈栗手裏捧著一件簇新的墨藍色長袍坐在南窗底下的矮榻上,模樣格外認真。
秦煥沒立刻走進,見她忙著繡麒麟還沒發現他回來,便將頎長的身子倚靠在門框邊,眼神卻含情脈脈地落在她嫻靜溫婉的側臉上。
經過一年多的調養,他的小妻子身子總算是徹底恢複了。
剛成婚那會兒,他命人給她看脈才發現她體內藏有暗毒。
此事他沒叫她知曉,免得她為自己的身子操心。
暗地裏,他早已讓人專門替她清理體內的餘毒,時至今日,那餘毒才徹底清除幹淨。
至於給她下毒之人,他亦已調查清楚。
再過幾個月,他便親自出手替她料理了那惡毒的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