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氏一聽,更是生氣,再加之憂思成疾,這才油盡燈枯。
“男人能知道什麼,這都是我們女人的苦難……還是自己一個人的好,日後,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好妹妹,你也別這麼想,你隻是遇人不淑罷了。”
沈栗怔怔的聽著娘親與她妹妹說的那些話。
心裏卻想起潔身自好的秦煥來。
也不知她離開的這一個月多月,他有沒有收用了皎玉。
皎玉生得漂亮,一雙幹淨的大眼睛,別說男子,她自己見了都喜歡。
世子一定很喜歡她。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嫉妒還是什麼。
總之心裏有些堵得慌,喉嚨裏好似塞了一團棉花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在小趙氏彌漫著藥味兒的房裏待了一會兒,便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
世人皆道,男子薄幸。
她經曆過謝言慎的薄情寡義,又聽到姨父對姨母的始亂終棄,本不該對男人再懷有希望和期待,隻是,她還是希望秦世子不是姨母口中說的那種壞男人,她給了他和離書,他也未曾派人來找她,仿佛已經默認了和離一事,日後他定會對皎玉好的罷,皎玉也會為他生下一個帶著酒窩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很好看。
她真心實意期盼秦煥好好的,能有一個為他繁衍子嗣的妻子,而不是她這樣的廢物。
沈栗心中一陣刺疼,她伸出小手,按住隱隱泛疼的胸口,漫無目的的在小趙氏院中走了一陣。
屋中太過壓抑,她瞧著小趙氏的病容,也會聯想到當初自己在忠武侯府時的慘淡。
所以,她準備在海棠樹下的石頭上等她們姐妹說完體己話再進去。
“咦,這位姑娘是?”
坐在海棠花樹下,沈栗暗自出神,隱約間聽見一道溫潤的男聲在叫她。
她忙回神,抬起慌亂的眸子,起身行了個禮道,“我是來探望姨母的。”
“姨母?”那男子溫潤一笑,“原來你便是我的表妹永寧伯府的沈栗?”
沈栗疑惑的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一襲月白長袍的年輕男子,他眉眼溫和,山根挺拔,嘴唇微豐,嘴角含著柔和的笑,文質彬彬的,看起來很幹淨。
“衛表哥?”
衛璋拱手行禮,含笑晏晏,“沈家表妹。”
沈栗有些尷尬,臉頰微紅,“我……娘親同姨母在說話,我閑來無事才在此處坐了。”
“無妨。”衛璋笑了笑,又打量沈栗兩眼,嘴角笑意加深,“栗兒表妹與這海棠花相映成趣,不必尷尬,姨母從汴京遠來,應該有很多話要與我母親說,要不要我帶你在衛府再走走?”
沈栗下意識點了點頭。
衛璋側過臉,視線落在女子沉煙靜玉般的側臉上,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豔。
初初相見,他還以為是海棠花神落了凡塵。
那一刹,他表麵雖沒有變化,心跳卻亂了章法。
沈栗安安靜靜跟在男人身後。
許是他是自己表哥的緣故,她對他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