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男女都很樸素,黝黑的皮膚,明亮的眼睛,有些人還有小胡子。女人穿著五光十色的裙子,而男人騎著摩托車匆匆忙忙。
又過了幾分鍾,淅瀝的小雨逐漸變大。
“七月份是尼泊爾的雨季。”
“嚴溪,我穿越了。”
平淡的一句話驚似炸彈,在嚴溪的耳邊炸開。她瞪大雙眼,震驚中還夾雜著激動。
萬錦綺將做的夢和發生的細節講了一遍。
嚴溪清了清嗓子,“什麼!”
她的聲音過大,胸口起伏不定。緊緊攥著萬錦綺的胳膊,高聲說道:“你從過去來?”
“是”
萬錦綺知道她一時之間不相信,打算證明自己,卻沒想到嚴溪驚呼一聲,“這太神奇了!”
“我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嗎?”嚴溪興衝衝的挽住她的胳膊,八卦的小表情配合上揚的眉毛,宛如懶羊羊。
“當然,所以我們現在在尼泊爾?”
“嘉祺也在?”
萬錦綺迫不及待地問出這個名字,她實在太害怕了,怕未知的變故。
“你們大學畢業就結了婚,在一起十年。都說七年之癢,你們倆倒是越來越黏了。”
嚴溪用手指給萬錦綺看。
“諾,那座高樓就是加德滿都最有名的小學,馬先生在裏麵當中文老師。”
萬錦綺點點頭,她想起十八歲時馬嘉祺說“我以後要去貧困地區任教,撫育千萬貧困兒童,讓他們不再放牛割草,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響起朗朗書聲。”
萬錦綺內心震撼,自己從二十二歲變成了三十歲。身體的變化,心理的認知,幻想的未來,這些本該時間沉澱的東西由一個夢變為現實。
自己猶如一個空紙殼,空落落的。
不知道馬嘉祺聽到這些是什麼反應。
萬錦綺思考著,她開始期待三十二歲的馬嘉祺了。
偏偏嚴溪最能猜透她的想法,從桌子上拿來一個相框。她壓製不住自己的笑,陰陽怪氣的說:“馬老師可老嘍”
萬錦綺拿起塞進自己懷裏的相冊,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馬嘉祺笑彎了眼睛,一隻手扶額,無奈又寵溺的看著自己。
歲月在馬嘉祺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痕跡,僅僅是嘴唇下方的小胡茬。他總是溫柔的看著任何人,一雙眼睛像紫葡萄一樣又黑又亮。
自己呢,帶著從當地買的黃色絲巾,穿著紅色裙子朝著鏡頭展示自己被染壞的黃毛。
22歲的萬錦綺是一個可以用安分守己來形容的人,她的生活太過於寡淡。什麼都無所謂,這個世上仿佛沒有值得她去費神費力的事情或人,就連爭奪的想法一刻也沒有。
大概站在常綠的原野上,內心深處的情感如風一樣自由的撲來,看著遠處撒潑打滾的小狗,一下子放鬆的身心是她的理想生活。
可是看到30歲的自己,萬錦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30這麼放蕩不羈嗎?”
“這幾年你做過太多炸裂的事情了。”
嚴溪擺擺手,“快放學了,馬老師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