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白微微甚至會懷疑蘇蘇當時向她坦白的話是不是真的,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還是在欺騙自己吧,要不怎麼會在把自己弄到手後才拋棄自己。他就像個成熟的獵人,在獵物到手時,並沒一下咬死她,而是把她圈養起來,慢慢的折磨她,一點點壓迫她脆弱的神經。
她愛他,毫無理由的愛,或許是那偶爾綻放的微笑,或許是那過於溫柔的眼神,又或許是那不經意間的關懷。總之,她算是徹底淪陷了。也不是說沒有人這樣對她,而是,她總覺得他是不一樣的,他是特別的。特別到,她願意把他放在心中,甚至是毫無緣由的相信。
白微微抱著膝蓋,無助的坐在牆角,在黑暗中一遍遍回憶兩人的相遇,心底一直不願意承認,蘇蘇在欺騙她,在利用她。那眼眸深處的愛那樣的濃烈,那樣的炙熱,她不願意相信這個人一直在演戲,表演的那麼出色,可以說是找不到一絲破綻。
白微微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稍微清醒點,她不住的在為蘇蘇袒護,一遍遍告訴自己,蘇蘇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會這樣對她,他有自己的苦衷,自己絕不可以就這樣被打敗了,就這樣放棄他。她要用愛來感化他,要對他更好,讓他終有一天願意跟自己坦白,願意說出埋藏的秘密。
恍惚間,白微微似乎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她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看向站在門口,身形似乎有些不穩的黑色人影。那消瘦而挺拔的人影扶著牆站了片刻,這才顫顫巍巍的甩掉鞋子,換上拖鞋,踉踉蹌蹌的摸索著往前走。
白微微擦掉臉上的淚痕,嘴角重新掛起笑容,快速走到客廳的桌前,倒了一杯清水,扶著蘇蘇坐到沙發,端起清水,把杯口湊近他唇邊,一點點往裏喂,生怕倒的太多嗆到他:“來,慢點,喝點水再睡覺,聽話。”
白微微喂完清水,把杯子一放,用力的拉過蘇蘇的胳膊,把他一半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別鬧,乖,我們回屋睡,在這裏睡覺會感冒的……”
最終,白微微在半哄半拖的前提下,才把蘇蘇弄到床上。她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甩甩手,半彎著腰,脫掉蘇蘇咖啡色的西裝外套掛好。在轉身的瞬間,借助夜色中淺淡的銀色月光,她看到蘇蘇白色襯衫的領口有一個大紅色的小巧唇印。
她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盯著那鮮紅又刺眼的印記,心不自覺猛得跳動一下,接著,一陣難以形容的痛從心髒深處傳來。白微微抓住胸口的衣服,扶著床角癱坐在地上,因為用力過度,指間有些泛白。為了不讓自己因疼痛叫出聲,她咬住煞白的唇瓣。這短短的幾分鍾雖說不長,但對她來說就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她淡色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鮮豔的血液,嘴裏也有股揮之不去的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