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屢戰屢敗的劉勇積極發揚大無畏精神,一次次想要踩馮源幾腳,卻被一次次打臉。
可謂惱羞成怒。
但礙於同門規矩以及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的身份差距,劉勇又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對馮源發生武鬥。
否則被抓住了把柄,告到戒律堂那裏,難免會被冠以同門相殘的罪名。
於是,別有用心的劉勇搬出了自己的三哥,清風劍派外門弟子劉曉生。但他們是兄弟的事情,劉勇故意隱瞞。
“你就是我弟弟所言的那個靠女人晉級玉鼎宮外門弟子的馮源,臉果然挺白的。”
劉曉生話中帶刺,言辭毫不客氣,“聽聞你破了劉勇的三十六路快刀刀法,也不知是劉勇學藝不精,還是你扮豬吃老虎,亦或者曾偷窺三十六路刀法秘籍,否則以你卑微的修為怎麼可能在劉勇手下撐過三招?”
在劉曉生譏諷馮源的同時,馮源也在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
一襲青衣素裹,兩袖清風環繞,三尺寬劍負肩,四肢孔武有力,五官清秀俊俏,六竅玲瓏精致,七枚寶石裝飾。
好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劉曉生往這裏一站,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其中最熱情的目光當屬酒館裏的少婦們。
有的少婦更是大膽的輕喚“小哥”二字。
馮源喝掉杯中酒,調侃道:“似乎小白臉的名號放在你的身上更為合適不過。”
“你!”
劉曉生心高氣傲,怎堪如此受辱,厲聲道:“所謂同行是冤家,既然你劍術不凡,以區區精境一重天前期就能抗衡精境二重天武者,那麼擇日不如撞日,我代表清風劍派外門弟子就來領教領教玉鼎宮外門弟子的風采。”
一句話就把這次武鬥上升到門派之間外門弟子比試的高度。
可惜馮源不理會他這一套,嘖嘖道:“我平生最討厭被人代表,你又何德何能可以代表清風劍派外門弟子的意誌。”
“你!”
劉曉生終究隻是年輕氣盛的少年,無論在氣度上還是閱曆上怎麼可能鬥得過兩世為人的馮源。
“你隻能逞口舌之利嗎?”
“口舌之利又如何?”馮源反問道,“武道武道,武隻是工具途徑,道才是方法論。如果你連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又有何種能耐步入武道巔峰?佛家大能曾說過,佛法越精深,武功才越高。否則,武功高過心境,必然走火入魔,死無葬身之地。”
劉曉生一時語噎,臉龐憋得通紅,氣惱道:“你到時比還是不比!如果想做縮頭烏龜,就大聲說三遍:我是小白臉,玉鼎宮外門弟子不如清風劍派外門弟子。否則,缺胳膊斷腿在武鬥中也是常有之事。”
武力威脅是仗勢欺人最直接最無腦的方式,這也算是一力降十會的邪道用法吧,但很有用,至少馮源不得不應戰。
可縱然領悟了點之劍意,修為上的差距鴻溝是無法彌補的。
況且自己沒有趁手的兵器,眼前的劉曉生可不是人形傀儡那般木訥呆板,更不會像個靶子一樣等著自己去攻擊。
所以,此刻武鬥毫無勝算。
但,馮源豈是這麼容易就肯受辱的?
大丈夫在世,劍意恩仇,小小的劉曉生想讓自己低頭還不夠格!
馮源嗬嗬一笑,拿起酒壇往自己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同時開口道:“如此良辰美景,豈能用武鬥壞了人家茶館的生意。而且傷了周圍無辜之人,豈不是落得武者皆是粗鄙之輩的壞名聲。”
“那你想怎樣?”劉曉生逼問道。
“武鬥不成,那就文鬥。”
“文鬥?”劉曉生蹙眉,雖然自己也熟讀四書五經,但身為武者豈能做書生的事情。
馮源倒滿酒杯,便把酒壇放回原位,然後從壺中取出一雙嶄新的筷子,瞥了一眼劉曉生:“放心吧,你看似書生,恐怕連基本的書法都寫不出個模樣。所謂文鬥即——”
馮源語氣一凝,手中筷子並攏合一,施展點之劍意,輕而易舉的洞穿厚達一指的實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