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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後,孟乘風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背上的刀傷已經上藥包紮。床邊還有個伶俐的侍女,看到孟乘風醒了,立刻道“孟香主醒了,我這去熱藥,您不要動,且躺著吧。孟乘風瞅了一眼,似乎是後殿的人。
又想起自己暈倒前暮暮那個二尾子的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自己緣何如此倒黴?可是事已至此,如刀俎之肉,隻能靜待發落。要是宮主問話,解釋之下,總不能因此殺了自己吧?
等了快一個月,背上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的了,寧亂雲也沒傳他,開始孟乘風七上八下的,象等著秋後問斬的犯人,還坐臥不安,後來反而隨他去了。
反正沒什麼事,天天有侍女湯湯水水的伺候著。自己仿佛還沒過過這般被人伺候,不用東奔西走疲於賣命的日子。什麼都不想,到也清閑。
一天早晨,孟乘風正哼著歌,喝著茶,在右邊那排廂房前麵的小院子裏和幾個剛下值的弟兄們切磋腳法,寧亂雲派人來請他了,孟乘風心下一沉,美好的日子到頭了,這老東西終於還是想起自己來了。
孟乘風忐忑不安的來到大殿上,琢磨著宮主怪罪下來,嘴上的說辭,但是心裏頭明白,要是這寧亂雲真的聽了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一麵之辭,他再加油添醋一番,自己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大好前途沒了不說,小命都難保。
一麵想一麵走,孟乘風恨不得把那個暮暮挫骨揚灰,吃進
肚裏才解氣。
大殿上人不少,孟乘風低頭悄悄打量了一下,殷護法和劉長老都在。寧亂雲安靜的坐在上麵,看不出表情。
有殷護法在,孟乘風的心稍稍的放在肚子裏一些,這殷護法為人豪爽,武功莫測,做事幹練,自打三年前加入飄渺宮之後,是平步青雲,很受宮主重用。不知道為什麼,這殷護法自打一次任務和自己匆匆一麵之後,倒是很器重自己,經常提攜孟乘風。孟乘風也自然投桃報李,大把的銀票也沒少送,所以,這殷護法,現如今,倒算是坐堅實的靠山了。
孟乘風行了禮,就聽寧亂雲不陰不陽的說“看不出你平時老老實實的,還真有兩下子啊。”
孟乘風暗叫不好,冷汗就出來了,耳朵嗡嗡的。隻聽得寧亂雲又說“表麵上不言不語的,遇上事嘴到跟的挺快的。”
孟乘風糊塗了,聽著口氣。。。。。。
“暮暮都和我說了,這次你誤打誤撞立了個大功,飄渺宮一向賞罰分明,我已著人把賞賜送到你的住所,你這人內功輕功都有幸得名家指點,根基深厚,隻是武功太過於龐雜粗淺,我早就有心傳你一套掌法,恰可以發揮你的所長。可平日裏看你渾渾噩噩的,又怕你過於蠢笨領悟不了。這次之事看你卻還有幾分小聰明。這樣吧,今兒個下午你來好武堂找我吧。”
孟乘風有點沒轉過彎來,呆立了一會,才想起要謝賞的,趕快跪下心情十分愉悅的揚聲道“謝宮主傳武之恩。”
要知道寧亂雲搜羅了不少武功絕學,他又是個不世出的武學天才,習武之人得他指點一二,造詣必會大增,何況是一整套掌法。平日裏得這寧亂雲親授武功的人,宮裏也不出十個,孟乘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好運,撿了這麼個大便宜。
殿上站了不少堂主香主,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隻是救了個男寵嘛,隻可惜自己沒這個造化。
高興之後,孟乘風退到大殿右下角,又開始犯糊塗,這個暮暮,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呢?還是那一千兩銀子,起了這麼大的作用?要是知道,早應該走點這樣的門路。
隻聽那邊寧亂雲已經開始和其他人商量別的事,好像是那兩個刺客和他們的同黨一被捉住就咬舌自盡了,殷護法已查得那幾個人,是洛陽白道上派來的人,而寧亂雲正在安排出行洛陽的事宜。
出行洛陽?孟乘風從美夢裏驚醒,寧亂雲要去洛陽?近幾年寧亂雲已成武林公敵,近兩年都沒有公開在武林裏露頭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這山裏。看來那長鯨幫的四十萬兩銀子和太歲頭上動土的洛陽白道,讓久未出山的寧亂雲豪情大起,又要下山大開殺戒了。
剛剛想到這裏,寧亂雲已經點他名字“孟香主,你老家洛陽,又在洛陽分舵呆過,這次出行,你就司掌隊中溝通消息一職。
孟乘風如夢初醒“屬下領命。”
當天下午,孟乘風便去好武堂,領教了一套共十四招的無名掌法,先是由傳功劉長老教頌心法,兩個時辰,孟乘風囫圇吞棗的背熟後,才到後院,去請教寧亂雲。這套掌法確實威力不小,配合他深厚的內力,假以時日,熟練後必會使他的攻擊力大大提高。
這一學就到了掌燈時分,寧亂雲是資質不同尋常,自視甚高的武學奇才,早已不耐煩,看他身法已經勉強記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的資質也真是不敢恭維,十四招掌法,那劉森林已經教會你心法,你還是點點才動動,笨的要死。唉,要不是這件事暮暮為你求情,我是死也不會教你這種笨人的。你以後使出來的時候,千萬別說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