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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眼看著春暖花開,柳問星一天貌似突然想起,對丁問秋說“對了,我上次陪於四小姐去開封,在那騾馬市大街上的雲來綢緞莊定了幾身衣服,回來瑣事一堆,竟是忘記了。你那武館裏要是有誰去開封辦事,幫我捎個話,把那幾身衣服帶回來。
丁問秋不疑有他,點頭道“我們那裏倒是經常有人往開封。你寫個信函,把那收據給我,我著人給你去取。”
柳問星搖頭“收據我也不知道放到哪裏,早丟了。幾身衣服,想必他也不會抵賴。到時找到掌櫃,把我的信函給他,他自有說法。”
柳問星拿出一封沒有貼合的普通信函來“我已經寫好,你著人去找即可。”
信函上也沒什麼其他事情,寫道“上次我開封一遊,在閣下的綢緞莊定了些物品,想必掌櫃不會忘記。歸家之後瑣事繁多,竟是難以抽身去取,就將那些我定下的東西交給來人即可。謝謝。”
落款是 飛星山莊
柳問星
這之後幾天時間,丁問秋拿著那封信走進來“柳哥,你這回可叫人給坑了!”
柳問星看到丁問秋手裏的信函,大大一驚“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丁問秋道“武館那人到騾馬市大街,轉了幾圈都沒有找到雲來綢緞店。後來打聽才知道,這店在二月初就易手他人,變作別的買賣了!”
柳問星心裏絞似的痛,卻不做聲色的點點頭“哦,那他沒打聽打聽那掌櫃的去哪了?”
“那人還算機靈,打聽到一個原來布店的夥計。說是那老板年前不知道怎麼就得了場大病,買賣一直就沒怎麼照顧。這正月裏病倒是慢慢好了,可是精神一直不好,後來說是什麼嫌開買賣太累,就盤了店拿了積蓄不知所蹤了。這店裏的夥計都道這老板沒準是看破紅塵出家去了。這就真沒人知道了。”
柳問星手腳冰涼,夢遊般的點點頭“哦,那算了,不過幾件衣服,沒了就沒了吧。”
丁問秋看出不妥來“柳哥你臉色很難看,怎麼了?”
“這乍暖還寒的,怕是上午練完功後傷了些風。不要緊,我躺躺就好了。”
“那我著廚房給你端些薑湯來。”
柳問星點點頭,一頭紮在床上,身上像是被抽去了力氣。心想,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孟乘風啊孟乘風,你因著我,傷了胳膊,你卻一走就沒了蹤影,拿走了我的“衣服”。咱們倆算是扯平了,等我找到你,好好教訓你一番才是。
可是想起人海茫茫,這孟乘風就像泥鰍進了小河,一轉身再到哪裏去找?
躺了一會,丫鬟來送薑湯,柳問星喝了,身上微微起了汗,心裏不知道是焦急還是燥熱,竟然難以平靜。
轉悠了一會,他吩咐小廝牽了馬,秣馬就朝杯莫停奔去。
還未到掌燈時分,杯莫停裏隻有三三兩兩的小官在用晚飯。柳問星進門對迎上來一臉困惑的老鴇說“把暮風叫出來。”
不一會,暮風顫顫巍巍的走進大廳,見了柳問星,更是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大~~大~~爺~~~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嗎?”
柳問星對老鴇說“整幾個小菜,挑一壇好酒送來。”說罷摟著尚兩股戰戰的暮風就往後院走。
老鴇察言觀色,琢磨這位上次就怒氣衝衝得罪的大爺,這回來應該不是尋舊仇,而是尋舊歡的,當下放心了不少,趕忙殷勤的著人張羅。
進了房間沒多久,幾碟涼菜幹果和一壇酒便送到了。柳問星緩了神色,對旁邊忐忑站立的暮風道“坐下吧,陪我飲幾杯。”
暮風哪敢不從,溫順的坐下為柳問星倒酒。
柳問星也不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爺您慢點喝,喝急酒當心要上頭。”暮風小心翼翼的勸著。柳問星不接茬,隻是說“你自己隨意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