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派曆經40年的經營建設,實力自然不可小窺,加之西域武功本來就和中原武術相差甚遠,多有詭異奇絕的招數,所以不出半個月,逍遙派便清除了鹹陽的幾個小幫派,順其者,吞並之,不順者,滅門之。一時間,陝西武林人人自危,中原武林也岌岌可危。
沈鴻飛不缺財力,也頗有人力,加之手段確實高明。清風閣經過這一年多的經營,儼然成為鹹陽數一數二的大幫派。
在過去半個月中,他也參與了對逍遙派的反擊,不過還沒有見過才悟奇的麵,已經是铩羽而歸。這期間又有身孕的柳問雪已經修書一封,讓身在洛陽的柳問星速速集結中原武林人馬趕來支援。
沈鴻飛又收到了弟弟的回信,便也寫信讓沈鴻歸速歸來援。
柳問星惦記姐姐,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加之包括武當掌門在內的白道武林都不能眼見逍遙派日益猖獗,洛陽武林作為中原武林執牛耳者,自是全力應敵,盡派精英,星夜而來。
話說那沈鴻歸收到來信,自然也是內心焦急。不過現在的情況,宛若深陷囹圄,插翅難飛。如何去得。加之如果像沈鴻飛信中所說,那才悟奇武功深不可測,沈家兄弟哪裏是他的敵手。
沈鴻歸左右思量,狠下心來。罷罷罷,自己便是永遠陪在那人左右,也好過沈鴻飛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慘淡收場。
當下吩咐小廝準備香湯衣裳,焚香沐浴。一切妥當,又親筆寫信,邀郝春水前來。
郝春水隻是心思直接,並不是傻子。這沈鴻飛的來信,自然通過飄渺宮的人手,信中內容,他早已經一清二楚。
這沈鴻歸此刻著人前來獻上書信,心思自是一目了然。可是郝春水這一根筋,偏偏對沈鴻歸無法相忘。明明知道是他迫不得以的權宜之計,卻兩腳不聽使喚的進了院子。
沈鴻歸一襲青衫,飄逸非常的站在樹下,郝春水看著那熟悉的背影,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想笑,還是想哭,總之不是個滋味。
沈鴻歸施施然轉過身來,姿勢優雅自得的深深一拜“郝宮主。”
郝春水苦笑“美男計嗎?”
沈鴻歸麵不改色“相信鹹陽的局勢,郝宮主你比我知道的還清楚。明人不說暗話,我和沈鴻飛的糾纏,想必你聽去過一二。不過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少年失詁,他一手把我帶大。我那時不明事理,對他起了些不該有的感情。他當時一發覺,就送我上山學藝,彼此再無其他糾纏。倒是我心魔甚重,總是難以釋懷。不過經此一年多的靜思~~~”
郝春水粗魯的打斷他的話“經此一年多,你到發現原來你不是喜歡他,是喜歡我麼?”
沈鴻歸不動聲色“那到也不是。如今我有要事求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不敢對你撒謊。經過這一年多,我才覺得自己甚是荒謬。和自己的親哥哥,這事想想也是罪過。我已過弱冠,這事從今絕不會再想再提。不過他畢竟是我的親哥哥,如今鹹陽告急,我怎麼能見死不救。”
郝春水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沈鴻歸接著說“我自問我這人天生薄幸寡情,除了對從小相依為命的沈鴻飛之外,對其它人,不論男女,都未曾動過情。說句自大的話,真是可惜了我這玲瓏的心性和錦繡的皮囊。”
郝春水冷笑“你倒是不要臉的很。”
沈鴻歸微微笑,一邊的臉頰帶著淺淺的酒窩,薄薄的嘴唇半張半合,在陽光下甚是刺眼“郝宮主原來不是這般覺得,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郝春水被這笑容弄的心神一亂,沒法說出甚麼話來。
沈鴻歸自笑“原來像我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想愛的人不能去愛,其它的人又難入我眼,其實真真無趣的很。沒什麼大的意思,武功高強又如何?以我的資質,這輩子也難成絕頂高手,何況我這些年來習武,心魔甚重,是練武的大忌,如今就算堪破,也難再有大的突破。”
沈鴻歸沐浴完畢,並未束發,一頭長發瀑布般垂泄下來,緞子一樣熠熠閃光,但這種嫵媚卻絲毫沒有小女兒的姿態,自有一段年輕男子蓬勃的活力和味道。
他頓了頓,又說“如今想必我的想法,郝宮主你不用想,也知道個大概。你把我困在此地,不過是希望能和我長長久久永在一起。我雖未對你動情,但是曾經在飄渺宮上,宮主你年少瘦削的背影,還是曾讓我生出心疼。仿似看見少年的我一般。隻要你幫我哥度過此劫,我願意永遠陪在你身邊,隻要你不生厭,我就用不離棄,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