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恩是五級鬥士,也是安草所在麗水基地第三區的管事之一。健碩的身軀上披著象征權勢和地位的血紅色靈玉披肩,目光冷毅而滄桑,冷漠掃了一眼祭台下方眾人,目光落在那個生了七個孩子依舊身材纖柔麵容姣好的婦人身上,可見花費不少功夫去保養的。
法恩知道,自己也沒有輕嗤對方的資格。若不是看在她強大的生育能力,也給他生了兩個二級鬥士的兒子份上,他懶得理會她。沉聲道:“不想他們當貢品也可以,你去替代他們,或者另外挑兩個。”那個婦人被這一句簡單的話給硬生生唬住,神色難掩恐懼,內心卻咒罵怨憤不已,她下意識朝後退一步,身旁緊緊纏住她的兩個半大小娃也本能朝後麵縮,生怕母親會為了上麵兩個小家夥而挑中自己。嚴酷的生存環境讓他們的智慧早早就成熟了。
法恩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畏縮和恐懼,這就是生存,赤果果的優勝劣汰看起來是很殘酷,但是這些被豢養起來的女人她們又知道多少在外麵和異獸廝殺的人的殘酷?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一張張吃飯的嘴,他必須去獵殺足夠的獵物才能滿足龐大的需要。而這些即便成長起來也隻是浪費食物的人,為什麼要留下?如果可以的話他又怎麼會舍得將流著自己血脈的人去喂異獸?可是天知道他們現在獵殺異獸越來越困難了,有時候在外麵犧牲幾個鬥士可能都換不回一具異獸屍體……哼,這些女人就隻知道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當真舍不得的話為什麼不肯自己去替代?能夠有如此資本讓自己容顏不老也不給口口聲聲舍不得的孩子購買丹藥洗筋伐髓……
安草眉頭微皺,她看到在高台上除了法則裏麵規定的“老弱病殘”,還有兩個看起來既年輕又健康的女子,隻不過和她一樣,皮膚幹癟粗糙……安草想,這樣的女子即便不能被當作繁衍工具,也是可以進行異獸皮毛爪牙加工勞作的啊。當然這裏沒有她置喙的資格,
安草想到了自己,這些年要不是有母親供養她,並且為她支付食物份額,恐怕她早就和祭台上的那些女子一樣被當成祭品貢獻出去了。她下意識拽緊拳頭,魏榮源貌似對母親要求的丹藥數量越來越多了,也就是說他對母親越來越不滿意,照這樣下去母親依靠那一丈小作坊也不能護自己多久了。所以她必須在被魏榮源送上祭台之前變強,變強!她還要保護自己的母親!
子夫,也就是安草的母親,她感應到女兒眼神裏流露出的堅毅神色,下意識將對方緊拽的拳頭包進自己寬厚溫暖的手中。安草驀地驚回,看向母親,後者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嘴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安草蓄勢的精神力漸漸放鬆下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表露出來,不管是多麼勵誌或者激昂,都不要表露出來。因為那對事實於事無補,而且也沒人會在意除了自己之外的事情,反而會讓人覺得那太過做作。
用母親的話來說,女人需要的不是被圈養主當牲畜一樣圈養起來,而是需要力量,一個可以讓自己自食其力的力量。
可能很多女人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她們卻無法與已經完全成型的男權規則相抗衡。她們沒有係統的訓練的身體除了看上去更加粗鄙外,武力值並沒有提升多少,反而讓圈養主看不順眼,將她們貢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