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刀再次不安分的鳴吟起來,當時罕拔在獨立世界外麵,也是罕刀提醒,這次又是,安草心討,莫非罕拔出什麼事了?
安草長呼口氣,歎道:“嗬,你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呢。”說罷身形一動,到了罕拔的獨立城堡外麵,安草心情無比複雜,看來自己終究是一個俗人,無法超脫物外,終究是無法將這貌似的深情一片置若罔聞。
罕刀先安草一步飛進城堡,安草好一會才抬步走入,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練功房中央之剩下一灘衣物,內裏的人卻消失不見了。安草心中本能一突——罕拔死了?!沒理由呀,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他完全可以活的更久……
不知道是對生命的黯然,還是因為一個曾經對自己深情過的老熟人而傷感,總之,安草感覺心裏酸酸的,第一次對死亡除了恐懼之外,還有淡淡的哀傷。
這時,罕刀飛到她麵前,發出清越的鳴吟聲,用刀身去蹭她的手臂。安草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嗬,謝謝,我沒事。”
罕刀又轉了兩個圈,然後落到她手上,安草心中還納悶這家夥的靈智又提高了,當手指觸碰到刀身的那一刻,她愣住了……裏麵竟然有一個刀靈。實實在在的靈魂!是罕拔!
安草驚詫的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傳遞意念:“罕拔,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世界越大,認識的人越少,或許我們的性格誌趣都不合適,你也用不著……”
罕拔現在已經完全恢複曾經的意氣風發,不過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罕刀的空間中,已經完全與原本的偽刀靈融合在一起,現在他就是罕刀,罕刀就是他。就好象冥冥中注定了一般,當初安草在收到這把刀的時候,想也不想就直接命名為罕刀,就是他的靈魂墳塚一樣。
不過現在的罕拔在脫去肉身後,反倒變得最最純粹,返璞歸真。安草又看到了他臉上陽光般的笑容……嗬,經曆了數百年,這笑容依舊讓她感覺到親切和溫暖,對了,這就是她印象中的罕拔。
安草不由得釋然笑了,既然他選擇這樣的歸宿,那就由他吧。
……
有了焱的直接插手,外麵的宇宙再次變得精彩起來,那些本來要依靠外界的飛船才能在太空旅行的生命金屬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幾年時間就席卷了近半的宇宙空間,上麵所有的生命物體都被吞噬一空。整個宇宙變得死寂,壓抑。
龜縮在至高位麵的荒族終於耐不住了,他們一邊咒罵那個該死的安草,簡直是太自私了,先前還以為她會看不過去而出手的,如此便可以將那些隱藏在在宇宙暗處的大能者給引出來,讓他們之間再鬥個你死我活,他們荒族正好得漁翁之利一支獨大。
可安草本來就不是一個聖人,更不是一個胸懷天下的聖母,她所作一切全憑自己的喜好,或者說看心情,她就是一個奇葩一個怪胎。但是那又怎樣,誰叫她有這個本事呢?
那些荒族在不停抱怨咒罵安草的同時,恐怕都沒想過自己,究竟在這次宇宙大劫中做了什麼?除了奪走安草的芥子境域,然後對焱的機會推波助瀾以外,他們還為那些一直被他們踩在腳下的低等位麵做過什麼?甚至在生命金屬襲來之時連最基本的警示都沒有。自己沒做到,那又有什麼資格去埋怨別人?
安草平靜地看著外麵的宇宙被重新洗牌,十分奇怪,心裏竟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反而感覺到無比的輕鬆。她就像是感覺到整個宇宙舒服的喟歎一樣。那一刻,她感覺自己貌似又懂了點什麼——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宇宙的元力被寄生在裏麵的各種生命體不斷地消耗,消耗……從當初安草飛出圈養星球,來到伯蘭星域,看到所有星球上全是荒蕪,全是黃沙,但上麵住滿了人,他們非但沒想將自己的家園自己的母星恢複生機,反而是瘋狂地繁殖,形成一個個自以為很了不得的大家族,將他們的魔爪伸向太空中的生物,掠奪,無休無止的掠奪……
可是,自己能說他們是錯的嗎?繁衍,吃,這就是生命的本能,沒有對錯。
曾經輝煌一時的“安草天下”就像是曇花一現,因為她的“位麵通緝者”身份而徹底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