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暝暄詫異的挑眉,眯著眼看站在管秀儀身後的如蕞。管秀儀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丫鬟咬一口,哆嗦著唇扭頭瞪著她。
如蕞麵色平靜,絲毫沒有恐懼或心虛,淡定的絲毫不像是出賣自己主子的人。她不去看管秀儀,上前幾步並排跪在她身邊,道:“奴婢可以作證,管秀儀與宮中侍衛有染,兩人糾纏至今。”
管秀儀冷冷笑道:“你作證?你憑什麼作證?難道也像連貞媛那樣,空口說說?!許如蕞,方才連貞媛拿了封信出來,難道你也能拿出一封信來?”
管秀儀隻是說說,卻沒料到如蕞當真拿出一封信道:“這便是管秀儀與那侍衛的情信,皇上若是覺得奴婢的話不可靠,大可拆了信來看。”
邵暝暄讓張連拿過那信,拆了開來細看。誰料他臉色越來越差,眼裏隱隱冒出殺氣。我暗自心驚,不著痕跡的上前幾步擋住蘊儀。
他看罷了信,修長的手指將薄薄的紙張團成一團,砸在地上。連貞媛被他嚇了一跳,身子抖了兩抖。他陰沉著臉,銳利的目光直刺向管秀儀:“管蘊儀,她們說你與宮中侍衛有染,你認不認?”
管秀儀隻低了頭不說話,邵暝暄又問如蕞道:“既然你知道此事,那為何隱瞞?還有,連貞媛方才所說,是否屬實?”
如蕞看了看連貞媛,道:“奴婢跟隨主子雖然不久,但是自認忠心耿耿,眼看著主子跳進火坑,奴婢是萬萬辦不到的。奴婢本想著好好勸勸主子,讓主子與那侍衛斷了關係,放了他出宮去,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既不會害了主子,也可以護著皇家顏麵,誰知今日竟碰上了這事兒。”
說完她停頓片刻,看了看邵暝暄的反應,又接著道:“但是連貞媛方才說去扶葉間發現了主子的事兒,顏容娘子也在一旁的話,卻不屬實。那一日兩位主子來了扶葉間是沒錯,但那日主子早早便睡下了,聞得兩人前來,便連忙起身。而那侍衛,那日在宮中當值,怎麼會出現在扶葉間?連貞媛還說在床鋪間發現了男人的衣服,那衣服是何模樣?又是什麼顏色?僅憑連貞媛片麵之詞,怕是並不能當真。那連貞媛此舉的目的,除了栽贓嫁禍,奴婢也想不出其它了。”
她越往後說,連貞媛的眼睛瞪得越大,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扇爛如蕞的嘴。如蕞話音剛落,她便猛地撲過來,抬手就給了如蕞一個巴掌:“好一張厲害的嘴!黑的被你說成白的,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丫鬟,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話!就衝著你這胡言亂語,我打死你也不為過!”說著就要動手。
管秀儀看到如蕞挨打,不由有些焦慮,動了動身形想要上前阻攔。我連忙按住她,低聲道:“忍住,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邵暝暄正惱怒的吩咐張連拉住她們,並未注意這邊的動靜。那連貞媛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怎麼敵得過那些力如蠻牛的侍衛?眨眼間便被製住,發髻淩亂的跪在地上。如蕞瑩白的臉上通紅一片,印著清晰的五個指頭印。縱然衣衫被扯亂,也是一派鎮定自若的神情。
邵暝暄大怒,白玉的臉上染上淡淡的一層紅色,眼角射出淩厲的寒光,隻射向連貞媛:“放肆!宮妃在座下大打出手,成何體統!你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妃子,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撒潑!朕在這裏,你便如此,朕若是不在,你還不翻了天!哪怕宮女所說為假,你也活罪難逃!”話音落,他狹長的眼“刷”的掀起,沉聲問道:“朕問你,那衣服是何樣式顏色?”
連貞媛早已哭了滿臉的淚,聽邵暝暄問她,泣了兩泣,方抽噎道:“是青色的對襟長袍,袖口有墨綠色的祥雲翻襟。”
邵暝暄又問如蕞:“那侍衛叫什麼名字?”
“李霽。”
邵暝暄冷哼一聲,吩咐張連:“你去浣衣局,查查那件衣服,再把那叫做李霽的侍衛一並領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