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寸心有些疑惑,剛想問為什麼,可是又想到剛剛的場景不敢再開口,隻是接過它應了聲“是”就將原本已經插好的蝴蝶銀簪給換了下來。
她家小姐一向不喜歡用金釵,這對金鸞釵還是去年花燈節的時候女皇陛下派人送來的,但是這麼久從未見過她家小姐帶過,卻不知道今日是為何……
九方思君滿意的看著鏡中之人頭上那對耀眼的金鸞釵,嘴角一彎緩緩起身:“走吧。”
忠義廳裏九方頌坐在主位之上喝著茶,身後站著花白胡子的洪叔;而他身旁左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名與他年紀相仿但是體格偏瘦的男子,一身蒼青色常服,手上雖然端著茶卻沒有喝過一口,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一雙精明的眼睛帶著些許緊張不停的看著門口,好像在等著什麼人;大廳正中央,跪著兩人,一人麵目臃腫淤青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另一人衣著華麗一隻手掛在脖子上,整個人軟趴趴的跪在那兒,雙目空洞無神。
“怎麼?相國大人這是等的急了?”九方頌抬頭看了左邊的那人一眼,“女兒家出來見人總是要麻煩些,還望相國大人多多體諒啊。”他說的歉意連連,可眼裏卻沒見到絲毫的著急,更沒有打算派人前去催人的打算。
澹台封眼裏閃過一絲惱意,嘴裏卻奉承到:“將軍說的是哪裏話,今日本就是帶著這妮子來跟郡主請罪的,隻要郡主能夠原諒別說的是等,就算是讓他死在這兒在下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哦?原來相國大人是如此的大方,早知道如此本宮就應該在那日替相國大人處決了那個讓大人您蒙羞的紈絝之徒,免得此時還要勞煩大人您多跑這一趟。”
澹台封的話剛剛說完門外就想起了一道淡雅的嗓音,聲如黃鶯吐出來的話卻是處處透著狠辣。
澹台封一轉頭便看到正好跨進門的九方思君,一襲紫裙曳地,裙上繁花簇簇,勾勒出玲瓏身段,菱唇勾著笑意那鳳眼裏卻是一片清冷,在再仔細一看,簡單的發髻兩側象征身份的金鸞釵搖曳著,心中暗自驚歎之餘人已經上前雙膝跪於地上:“老臣見過郡主,郡主千歲!”
傳說二十年前女皇百裏青絲親自命人打造了三對金鸞釵,一對在九公主接下儲君之位的那日在群臣的麵前賜給你九公主,而另一對這是女皇自己佩戴著,這麼多年來大家一直在私底下猜測著這最後一對金鸞釵究竟會是落在誰的手裏,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她的頭上看到,而在這之前他們從未聽過女皇何時有了這個舉動,想來宮裏那些傳言是八九不離十了……
想到前日那個小丫頭在自己麵前說的那些話在看看如今的境況,澹台封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澹台錦裕,心底是冷汗涔涔。
“相國大人請起,這裏不是宮中不必如此拘禮。”九方思君從他麵前走過,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而後上前朝著九方頌福了福身子:“父親。”
“嗯。”九方頌見九方思君來了自己便站起身子朝門外走去,“既然你來了,你們該談什麼就談什麼吧,我出去走走。”
“是,父親慢走。”
九方頌離開洪叔自然也是跟著出去了,九方思君在九方頌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驚霜寸心便在身後伺候著,一旁的丫頭送上了茶水也就下去了,屋中便隻剩下幾人。
九方思君抿了口茶,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堂下二人,故作不解:“相國大人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想看看本宮的膽子是否夠大?”
澹台錦裕一向是蠻橫慣了,如今被他爹逼著跪在這兒心底早就是一萬個不情願,如今聽到九方思君這話心裏頭的火蹭的一聲就冒了出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罵道:“不過就是個白撿來的小娘們兒神氣什麼!誰知道你跟將軍是什麼關係!叫你一聲郡主你還就真當自己是女皇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