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自己的茶,風流月也有些嫌棄自己剛剛坐的地方,厚著臉皮坐到了九方思君麵前,邪笑著湊近了九方思君:“小傻子,兩年不見怎生得變得這般厲害了?”
九方思君秀眉微隆,緩緩擱下茶杯,“勤王爺這是何意?本宮尚在繈褓之中便被父親收養入府,這些年一直身在北疆,不知道何時曾與王爺見過……此外,就憑著王爺此時正在與本宮吃茶這一點,本宮以為,本宮雖然算不得聰慧,卻也算不得‘小傻子’。”
“撲哧!哈哈哈!”百裏香玲笑彎了腰,指著風流月的臉,一手叉著腰,冷哼道:“勤王爺,你瞧你這話說的,若是本公主的君兒姐姐是‘小傻子’,你這個被傻子擒住了的大色狼又算得了什麼?大傻子還是大笨蛋?”
風流月媚眼輕拋,嘴角勾起一抹邪佞淺笑,捏著嗓子笑道:“九公主,您貴為北疆儲君,若是最大的本事就是鸚鵡學舌的話,那本王真怕日後公主極為北疆江山不保啊!”
“你——”百裏香玲氣結,手腕不經意的翻動,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便被九方思君喝住:“玲兒,你是北疆公主,總該顧忌些自己的身份,若是在如此胡鬧便回自己房間去。”
“哼!”百裏香玲冷冷哼一了聲,幾步走到門口卻又想起什麼似的,腳步調轉,改主意坐到驚霜旁邊的凳子上,撅著紅唇兒不滿的等著對麵的二人。
風流月斂眸,探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回蕩著,半響方才意有所指的開口,“沒想到堂堂的北疆儲君九公主,竟然會對璿璣郡主如此的言聽計從,今夜,本王可真是大開了眼界。”
九方思君噙著清淺的笑意,對風流月的問題也並未有所回避,“誠如王爺所見,香玲卻是對本宮的話言聽計從,隻不過卻並非王爺所想的那般,本宮年長與玲兒,一向身子欠佳,是以從年幼時起玲兒對我這個表姐所說的話都不會提出半個‘不’,久而久之下來,便養成了玲兒對本宮的話言聽計從的習慣,女皇還曾經取笑過玲兒,說玲兒雖然是她生的,卻偏幫著本宮這個姐姐,活像隻有本宮才是她的家人一般;沒想到玲兒這性子今日讓王爺看了笑話,真真兒是失禮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風流月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樣,垂首抿了口茶,咂咂嘴,道:“郡主這茶果然是好茶,若本王沒猜錯,這茶葉應該是蜀城每年隻產三斤的極品碧螺春——海棠紅,而這套看是尋常實則暗藏玄機的紫砂壺應該就是傳聞中江湖第一巧手曆時十年方才製造出來的玲瓏,而這泡茶之水則是……”
“這水是十年前本宮的師父,北疆的大祭司耗費了整整一年時間徒步從極地之北的雪上頂上采來的千年積雪,深藏於地窖之中,經過十年時間慢慢融化而來,臨行之前師父送了本宮一些,今夜王爺來了,本宮怎麼能夠吝嗇呢?”
風流月緩緩站起來,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九方思君,目光如炬,“本宮從兩年前開始便不再開始飲茶,世人皆知本王如今嗜酒……而那些例外的,自然就是兩年前本王還未改變喜好的人!怎麼?又啞又蠢的傻瓜,你還想裝下去?!”
九方思君不緊不慢的為他續滿了茶,柔柔一笑,“王爺,依你看……若是以驚霜的身手去查查你當年那人盡皆知的喜好,很難嗎?”
風流月側目看去,那張猶如千年寒冰的容顏就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她站在百裏香玲身後安靜讓他險些忘了這屋子裏還有這麼一個人,回想起之前同她交手的過程,再想想九方思君的話,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