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軍部醫院,精神力損傷治療中心,長長的純白色走廊,寂靜無聲。從左側盡頭的懸浮梯裏走出幾個人,其中三個身穿軍裝,另外的兩個好像是這裏的醫生,一身的白大褂。“南少將,蘇上校自從被送進這裏,就一直呆在十樓的重症監護室,雖然經過治療,但是,很遺憾,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南辰臉色緊繃,並沒有回話,隻是闊步向前,速度快的兩個醫生幾乎是小跑著跟上。
隨行的還有克勞德和南葉兩人,他們也是臉色不好,一直沒怎麼說話。克勞德一臉的胡渣,好像很久沒刮過,其實也不過是一天而已。他很自責自己的大意,不該自以為的沒事就放棄對沁顏的追查,一想到自己因為戰爭將結束時還高興地喝酒放鬆,大聲感謝蘇沁顏,就恨不得打自己一頓。那個時候沁顏應該已經受傷昏迷了吧?而自己卻還一無所知,甚至勸說南辰不要擔心!南辰現在心裏一定也很痛苦吧?要比自己痛的更深,他隻是把沁顏當作妹妹,而他,是愛人!
幾人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停下,南辰動作微滯,抿了抿唇,利落的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在看到房間裏的情況後,他再次站住不動。房間很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醫療儀器,幾個護士正在儀器麵前記錄著什麼。從儀器上通出很多有粗有細的管子,都連到躺在一張病床上的人身上,病床上方還罩有一個透明的蓋子,把床上的人和外界隔離。
克勞德從沒見過這樣的情形,那麼多的管子都連在人身上,幾乎全身都是。“這是幹什麼?”他有些愣怔的問道,一旁的主治醫生解釋道::“這些是記錄儀,導出儀,營養儀,等等,隻是提供她日常需要的營養保證她的肉體健康,還有記錄她的身體狀況,精神波動狀況。”“隻是這些?不是在治療嗎?”“是的,上校,蘇上校是精神損傷,其他的任何治療都不能治好她。”克勞德眼神黯淡,不再追問什麼。
南辰一路走到病床邊,隔著隔離罩看向蘇沁顏。她雙眼緊閉,臉色有些蒼白,唇色淡到沒有血色,總體來看並不像是重傷昏迷的人。但是南辰知道,這樣隻是儀器在維持的效果,一個表象而已。他伸手附上隔離罩,“這個是什麼,把它打開。”醫生忙道:“少將,這是隔離罩,最好是不要打開。蘇上校的情況很特殊,別人精神力受損都是精神力消失或者減弱,她的剛好相反,精神力很高,還不斷的外放,如果不用隔離罩,這裏的人都會被她的精神力影響到。”克勞德一聽,以為蘇沁顏的情況比較好,“聽你的意思,沁顏不是應該還有直覺,有意識的嗎?這樣應該更好治療才對。”
醫生遺憾地搖搖頭,歎了口氣,“這樣的情況更加危險,先不說別的,就是治療問題,這麼高的精神力,治療師根本不能進行幹預引導治療。前幾次有過幾個治療師來治療過,最後要麼失敗,要麼連治療師自己也受傷了。而更糟糕的是,我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蘇上校能堅持多久,持續的精神力外放是很容易造成永久性的腦損傷,到那個時候,她就真的沒救了。”
南辰蹙起眉頭,敲了敲隔離罩,“打開它。”醫生本來還想說什麼,想了想還是吩咐一邊的護士打開隔離罩。透明的隔離罩一打開,在場的所有人立刻就感到了一股精神力直衝腦海,壓抑,孤寂,悲傷,絕望。整個房間裏都充滿了這些情緒,勾起人心底最深的傷讓人忍不住淚流滿麵。
南辰做到蘇沁顏的病床前,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眼底裝滿心疼。是怎樣的痛和傷,讓她連沒有意識的精神力都這麼滿滿的悲傷,他該怎麼做,才能夠將她從這樣的情緒裏解放?從沒有一個人,這樣滿滿的占據自己的心,她的出現,填滿了自己空虛的內心,彌補了自己缺乏的情感。她怎麼可以在自己愛上她之後這樣離去?他不會允許,許下的諾言一直都在他心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牽住了,怎麼會讓她一個人走呢?不論在哪裏,他都該陪著才是。
南辰輕輕地在蘇沁顏唇上落下一吻,聲音溫柔的說道:“顏,我在你身邊,等著我,很快就找到你。”克勞德大驚失色,“阿辰!你什麼意思?!”想不開了嗎?”南葉也嚇了一跳,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是愛著顏顏的,這讓她覺得好意外,也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但是,沒想到哥哥竟然會說出這樣殉情的話。“哥哥,還是不要這樣,顏顏或許還有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