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十分的平靜安寧,這讓一直以來疲於奔波的蘇沁顏有些感歎,自己一心想要的生活,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迪克恩還是時不時的出現,和她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自然。
這也讓蘇沁顏更加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他,整個人處於一個迷茫無措的狀態。
迪克恩好像從來沒有防範過她,即使她養傷期間,滿艦亂晃,該去的不該去的地方都走過,他也一句話都不說,笑眯眯的任她所為。
這艘艦船上隻有了了幾十個人,連一隻小型的戰隊都算不上,可是迪克恩卻隻帶著這些人當中的十個,來去無息的行走在帝國境內。
這不可謂不是一種能力,她一直都知道,迪克恩很危險,不說別的,就是一開始他們相遇的時候,他讓自己暈過去的手段,現在都還沒搞明白。
可是,即使知道迪克恩很危險,她卻沒有辦法對他冷漠以待,每次稍稍表現出疏離,迪克恩馬上就發覺到,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讓這份疏離消弭殆盡。
“在想什麼?”清越的嗓音響起,迪克恩緩緩地走近靠在窗邊的蘇沁顏,唇角帶笑眼神晶亮。
蘇沁顏雙手托腮,眼神遊離的投向窗外美麗蘊紜的星雲,像是被那惑人的景色迷住,又像是穿透了那片美麗,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在想你什麼時候肯向我坦白你的目的。”沒有防備的,把心裏的話脫口而出。話音一落,她就愣住,不禁回頭看向迪克恩。
迪克恩眼神一閃,笑意不減,“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問我這個問題,看來,我們算是心有靈犀了。”
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蘇沁顏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身,輕聲嘟囔一句:“我什麼時候問,不重要,關鍵是,你這個主人是不是會回答。”
迪克恩輕笑著搖搖頭,“沒想到,小東西還會有這樣嬌憨的神態,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呢!”
“什麼嬌憨?!你眼神不好吧?大叔!每次和你說正經事,你都插科打諢,是不是覺得我是你的階下囚,根本沒有資格問東問西的?”
一句話,成功的讓蘇沁顏炸毛,什麼顧忌,什麼隱忍,通通甩到天邊,隻一股腦的將心裏想的到嘴邊的話,都痛快的說出來。
“階下囚?你是這樣想的?”迪克恩笑意收斂,雙眉揚起,微挑的鳳眼拉出些許冷冽的弧度。
他湛藍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蘇沁顏,仿佛有無數的情緒在翻騰,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他生氣了,蘇沁顏的心裏自然的冒出這樣的想法。
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蘇沁顏退卻,她把心一沉,索性豁出去似的,把能說得,不能說的,一次性說個幹淨。
“這是事實不是嗎?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是索倫人,我是帝國人,至於身份,我想你已經非常清楚才是。”
“還有什麼?繼續說下去。”迪克恩聲線平穩,絲毫沒有情緒變化,可是卻無端的讓蘇沁顏覺得危險。
“還有什麼?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你用不明手段將我弄暈,強行帶離我的國家,卻不給我一個解釋,在我看來,這就是劫持。”
蘇沁顏停了一下,像是在猶豫,可是想到今後的處境,以及她所關心的人的未知情況,都由不得她這麼逃避下去。
“我們處於敵對的兩個國家,你不能讓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不是嗎?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我對你起不了什麼戒心,可是我也從沒有安心過。”
“沒有安心過?嗬,你在怕我嗎?小東西?”迪克恩語氣變得低沉,說出來的話也隱隱的帶著壓迫感。
蘇沁顏眉峰蹙起,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感受,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不是怕,是迷茫,是不知所措。這種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了,自從離開家以後,我就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現在我又感覺到了。”
迪克恩怔住,神情微變,注視著她的雙眼也微微睜大,“離開家才感覺不到,為什麼?”
原來,小東西在家裏覺得不快樂,甚至是壓抑麼?看來他對她的了解還不夠,手下探查回來的資料太表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