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勳醒來後,借著不甚明亮的晨光,端詳著枕畔人安靜的睡臉,思晗性子裏有許多沉重的東西,心思或者秉性,從第一世到今天滄海桑田變幻了不知多少,他這一點卻始終沒有變過,他總是心思重重,一顆心那麼點大,也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進去,沉甸甸的墜在胸腔裏,輕爽不下來。所以他是紅塵的骨,浮華的命。即使已經是第三世,拋開傻子的時期的蠢笨,這樣安謐恬靜的睡態,依然不多。或者很多時候,他的煩惱都是自己帶來的,吳世勳默默地想著,如今這一世隻剩下半年時光,思晗表麵上安之若素,心裏怕是不知道怎樣煎熬過。
吳世勳伸出手,忍不住在他臉頰上摩挲而過,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
思晗因他的動作而懵懂地醒來,眼睛卻沒有睜開,在被子裏拱了拱,一身絲綿都無有的身子比他還像蛇,又快又軟地纏了上去,胸口貼著,臂膀抱著,連腳趾都在被子裏撓癢癢似地勾著他的腳趾,接著發出睡意的鼻音,問:“嗯……?”尾音似醒非醒的揚起,透著股憨態可掬,吳世勳忍不住一把將他擁在懷裏,輕聲道:“做了個夢。”
思晗這時才睜開眼,嗓音沙啞低磁,問他:“夢到了什麼?”
吳世勳望了他片刻,緩緩道:“夢見你在哭。”
思晗“噫”了一聲,腦子裏的迷糊蟲呼啦一下,扇著翅膀瞬間飛遠,奇怪地道:“我有什麼可哭?”
吳世勳卻不說話。
他不說話,隻是眼底若有哀傷,思晗頃刻明白過來,臉上努力笑的明亮,勸道:“都想些什麼,不過是離離散散,也不是未經過,哪裏就哭了。”
吳世勳隻是湊過去親他,親了臉頰,親了額頭,又親了鬢角,最後親了親他的唇,玉石溫度的手也在被子裏摩挲著他的身子,漸漸地掌心就不再是冷血的蛇妖該有的溫度,那樣的暖熱也將他感染到溫情脈脈。
思晗側著臉,在他臉上挨蹭,濕熱的氣息伴隨著嘴唇若雨點般偶爾落下,落在吳世勳的臉頰上,仿佛落在湖麵的水滴,蕩起溫柔又酸楚的漣漪,輕易的將吳世勳煽動起來,被子裏撫摸的手指順著他脊背的線條一路下滑,不費力氣的找到了那處的入口,手指探進去像是進入自己的屬地,格外的從容和自信,裏麵仍是****的,隻攪弄幾下依稀就泛起了黏稠的水聲。思晗抵著他的肩頭顫了一下,發出模糊的哼聲,身體瞬間便動了情,小腹發緊,背上都麻痹了似的有了澎湃的反應,昨夜被肆意穿刺過的地方在手指的曲起擺動裏也一並跟著升溫,連他自己都能鮮明地感受到那處是如何濕熱地緊緊吸著對方的指節不放。
隻要對方是吳世勳,他總是輕易就被弄到渾身發軟的地步,渾身上下很快就出了一層薄汗,被子裏的溫度陡然升高,仿佛都有了具化的水汽,思晗自發地抬起了腿,腿彎勾在他的腰側,對方那根碩大的東西就抵在他的臀部,順著他股間溝壑不慌不忙的蹭擦,一遍又一遍的從他的秘處擦過,意有所指的磨蹭讓思晗汗毛倒立起來,腿便自主地勾的更緊,大口喘息著,戰栗地等待他的進入。
“我想這樣。”吳世勳說,在思晗迷蒙的神色裏陡然恢複了原形,且不知比先前看過的粗大了多少倍,又粗又長的身子將他纏繞住,冰涼的鱗甲在纏繞的過程裏,不徐不疾,鋒利又溫柔地劃過對方火熱的肌膚,又疼又癢的滋味讓思晗本能地打了個哆嗦,下麵那根愈發堅硬如鐵。吳世勳當然曉得他的反應,尾部揚起,在那邊上擦著、磨著,三角的蛇頭也逼迫過去,舔在他胸前挺立的小小突起上,問:“這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