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暉看了看飛東,“給朕備馬。”
“皇上!”飛東叫道,“皇上身子不舒服,怎麼還騎馬?”
“無礙,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商則,將朕的這身龍袍換下,朕要輕便些的。”褚暉扶著書案站起,示意商則動作快些。
商則是知道褚暉的心思的,褚暉這是硬撐著,要像無事之人一樣到丞相府去。
換裝之後,褚暉推開商則,走下台階,走到殿門口,這短短路程,他好像走了很久,他抬手觸額,頭上一層冷汗。
飛東怎麼還不來?
褚暉心頭焦躁,向遠處望去,卻見飛東跌跌撞撞跑著,爬著,回來,麵上帶著震驚神色,眼睛大睜著,嘴也閉不攏,似笑不笑,似哭非哭的。
商則飛掠過去,將飛東揪了起來,扔到了褚暉麵前。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褚暉沉聲問道。
“啟稟皇上,馬已經備好,但是奴才認為皇上暫時不需要出宮了,閔氏少夫人南宮雪穗回來了,正在宮外等候皇上召見。”飛東躬身說道。
“快宣。”褚暉說道。
褚暉緩慢回身,重又走入殿中,商則立刻上前攙扶,褚暉落座後心安笑道:“雪穗回來得很及時,太好了,想必她得了閔軾的消息,也不知朝中何人給貴妃傳遞消息,多半還是那個南宮典。”
“南宮典也是好意,也是領會聖意,也多虧他明白皇上,不然閔少夫人能這麼及時回來嗎?她是神醫之女,閔軾之妻,醫術也是極好的,皇上但放寬心。”商則喜極而泣。
唏噓間,南宮雪穗風塵仆仆進入大殿,大殿的門隨即悄無聲息關閉,南宮雪穗不禁感到驚訝,還以為閔軾怎麼啦。
“皇上身子突然不舒服,你來得正好。”飛東輕聲說道,“皇上顧慮多,此時生病的消息絕對不能走漏半點。”
南宮雪穗點頭,急忙上前為褚暉診脈。診脈後長長舒了一口氣,笑道:“不是中毒。”
褚暉也鬆了一口氣,道:“朕也覺得不像是中毒,可是卻全身突然無力,頭暈目眩。”
“皇上多少日不好好睡覺了?皇上受過傷,當年貴妃娘娘在拜月山生產那次又嘔過血,本該好生將養身體,可是皇上操勞過甚,又鬱鬱寡歡,故而才會有今日之症。”南宮雪穗歎息,“皇上要保重身體啊,貴妃娘娘可還盼著你穩定朝局啊。”
褚暉臉微微紅了,這些日子他的確太過緊張焦慮,他身體突然出了狀況,他便恐懼萬一他死了,可是再也見不到幻花和靜天,他怎麼能甘心啊!
“朕知道了,給朕開個方子,朕依方服藥就是。”褚暉拍了拍腦袋,“還是有些暈。”
南宮雪穗給褚暉開了藥方,交給商則,讓商則去閔軾府中的藥房裏抓藥,而她則讓褚暉躺在軟榻之上,為褚暉針灸,疏通經絡。
針灸服藥之後,褚暉感到頭暈之狀大為緩解,也有了氣力,便起身,道:“朕要親自送閔少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