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百裏傾墨自夢中驚醒,“七”。猩紅的眸子泛著寒意的肅殺,一把掐住麵前男子的脖頸,嘴角淌著豔紅的血色,是她咬破的痕跡。
“公主,屬下是扶,扶夜。您的,暗衛。”艱難地說出那幾個字,百裏傾墨的手卻沒有絲毫鬆動,反而拿捏的更緊了,壓抑不住的嗜血因子仿佛在體內叫囂,試圖掌控她的思維。
另一隻手一把扯開麵前男子的胸前的衣服,露出勻稱的胸膛,上麵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猙獰。神思一凝,理智逐漸占了上風,再睜眼時,猩紅的眸子便已消失不見,一把鬆開掐住男子脖頸的手。冷冽的注視麵前因呼吸不暢大口喘氣的男子。
恭敬地跪正,“屬下失職,請公主責罰。”語氣冷漠,公式化的請罰,仿佛早已習以為常。
百裏傾墨氣極,好,真好,她的暗衛就是一個隻會請罰的孬種,覺得她不明事理,所有的事情都會怪罪在他身上麼?嗬嗬,既然如此,她就遂了他的願。
“本宮給你一次機會,滾出去,從今往後不要讓本宮看見你這個廢物。”
“屬下是昭國女皇欽定給殿下的暗衛,沒有女皇陛下的命令,屬下不會私自離開公主。”頓了頓,接著道,
“公主若是看屬下不順眼,盡管責罰便是,無須顧忌女皇。”
將胸前的黑衣又扯開了些,“請公主責罰。”
看著男子胸前的一道道猙獰的傷痕,甚至有一道離心脈就差了那麼一分,饒是如此,卻沒有半點上藥的跡象。本尊平時就是這麼懲罰暗衛的麼?怪不得穿來那天,她命令這人給手腕上藥,他會有那樣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人,該是恨她的吧,隱忍至此,著實不容易。可她百裏傾墨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其他人如何,與她無關。
沉了沉眸,“你的意思,就是說謹遵女皇的指令,至於本宮,不過是個次要的麼?”
“屬下不敢。”
“不是要領罰麼?本宮成全你。”未著鞋履,百裏傾墨下了床,走至桌前,端詳了一會兒桌上的一套瓷質茶具,整個端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跟本宮過來。”走至門前,百裏傾墨沉聲道。
地上跪著的男子起身隨著百裏傾墨出去。
夜風蕭瑟,門外的雅兒和欣兒早已倚門而睡,百裏傾墨挑了挑眉,走向院外。
走至一處花園口,正值風口處,輕笑“你不是要領罰麼?本宮賞你。”
冷眉微凝,先摔了那隻瓷質茶壺,又依次摔了配套的瓷杯,有意識的將其堆在一起。
轉身看著麵無表情的男子,道“不是很喜歡跪麼?從現在開始,你就跪在這兒,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私自停止刑法,如果堅持不住,就自己滾回去找你的女皇陛下。”
嘴角淡淡牽起一個弧度,仿佛在嘲弄,直直跪下,男子膝蓋上的黑布立時滲出了血。“屬下扶夜,謝公主殿下責罰。”
仿佛沒有看到眼前的情景,百裏傾墨不置一語,轉身走向“攬墨閣”。
門前兩個丫頭還在寒風之中打著哈欠,淺眠著。
微蹙了蹙眉,她的確不喜歡有人和她共處一室,回房拿了一床錦被,輕輕蓋在兩個蜷縮在門前的丫鬟身上。
躺在床上,百裏傾墨一夜無眠,為何會這樣,剛才那一刻,似乎身體被人控製了一般,若非以前做過精神力的訓練,現在恐怕已經被控製了。難道是本尊的魂魄未離,搖了搖頭,排除了這種可能性,以本尊的能力,還不足以與自己一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