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的調子在指尖蔓延四散,整個大殿皆籠罩在樂音傳遞出來的寂靜當中。詹台連幾不可察的微微抬眉,這個女人可真能給他不斷的驚喜。
正當所有人都在閑適的語調,舒緩的舞步中迷醉之時。
弦間微微一動,音調陡然提高,似戰鼓入耳,似硝煙彌漫,殿上之人心肺皆是一震,究竟要怎樣的胸懷才能奏出如此氣勢的樂音?
戰馬嘶吼,長鷹擊空之時,一股氣勢夾雜著驚天動地的力量席卷而來,人們的身體仿佛被控製,撕扯著,叫囂著,仿佛有什麼要衝出體外。
盤腿而坐的玄衣女子狹長的眸子陡然睜開,目光裏凜冽氣勢令殿裏的溫度瞬時降了幾度,寒意自腳底上升,樂音陡然加急,殿中的水妃舞步微轉,白裙偏偏,如同亂世佳人傾城一笑。
玄帝麵上有些怔忪,什麼時候,記憶中那個逆來順受,不苟言笑的女子有著如此亮麗的笑容,真是像極了當年的她。
弦起弦落,如洪水蔓延,鋪天蓋地的向眾人壓去。
戰火相交之間,百裏傾墨唇角微勾,火焰赤煉中,仿佛看到了樓湮七孩子般的笑,與火焰交相輝映,難舍難分。
檀口輕啟,
“狼煙起,江山北望
……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玄國要讓四方
來賀”(喜歡的親們,可以去聽聽精忠報國,很有氣勢的一首歌)
歌畢舞停,腳步凝滯。長袖揮舞,做了最後的舞步。
詹國來使們驚訝得目瞪口呆,原以為雲夢公主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玄國長公主如此深藏不漏,是他們瞎了狗眼,竟然信了得到的情報,說這女子是個殘暴的草包。
詹台連嘴角掛著笑,“長公主果真驚才絕豔。”
“這不可能。”宮千蕁不顧形象地大叫道,目光猙獰的看向百裏傾墨,
“你明明就是個草包而已,什麼都不該會的,怎麼可能會這些?詩詞,琴藝,你當玄國上下都是傻子嗎?任由你玩耍”
“本宮可沒這麼說過,何況誰告訴你本宮不可以會這些?”百裏傾墨毫不掩飾地注視著不可置信的宮千蕁。
“明明就是的,你以前從不做這些,怎麼可能一夕之間這般完美?”
“嗬?二皇女未免太過自大了吧?誰告訴你沒有展示過就代表不會?這隻能說明本宮低調。”玄國眾臣咽了咽口水,以前您那叫低調,那這世上就沒有什麼高調了。
“依二皇女的高見,不做便是不會,那麼你不說話就代表你是個啞巴麼?當真夠可笑的,本宮是堂堂昭玄兩國公主,更是玄國儲君第一人,本宮希望你能把態度放恭敬些,不然…後果自負。”
不同與以往,這次百裏傾墨的話語字字透著淩厲的氣勢,幾乎壓得宮千蕁喘不過氣來,腳步發軟。
“玄國國師回朝。”
殿外一聲高昂的喊聲,把所有人從震驚之中拉回了現實。
百裏傾墨眉微擰,國師?那是個什麼角色?
很快,不僅玄國眾臣,就連詹國來使們都紛紛看向大殿,目光恭敬不已,甚至夾雜著絲絲虔誠。
百裏傾墨微微指尖愈發冰冷,一點淡淡的熒光自指尖燃起,瞬時又消失不見。
身體在顫抖,渾身發冷的百裏傾墨壓抑著體內的點點寒意。
直到那個身影步入殿內,詹國使者們皆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就是傳說中無心無情的玄國國師?
傳聞中玄國國師廣袖銀發,冷漠無情,但卻是玄國的一張王牌,神力,多少人向往的事物,那人卻可以輕易玩弄於股掌之間,又為何會服務於玄國皇室。
玄國固然商業鼎盛,可軍事力量卻一直處於七國之末,多少人覬覦玄國的商業盛產之物,但之所以沒人敢先挑起是非,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玄國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人們稱他“最接近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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