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在煩憂由誰來承擔建造這些器械一事?”
楚寂揚揚眉毛,修長而優美的指尖劃過一頁頁圖紙,垂下的眸子,靜雅淡然,讓人不由驚為畫中人。
百裏傾墨雖然對他猜出玄帝給予兵權一事,卻仍是訝異楚寂的心思縝密,似乎隻要你的一個動作,一句話語,整個心思都被他猜了個透徹。
其間,雅兒見二人默契的在桌前談事,拉了欣兒退了出去。
“或許寂可以替公主做到。”楚寂微微抬起了臉。
知道百裏傾墨的想法,楚寂淡然道“公主曾說過,這個府中不需要吃閑飯的人,如此,就當作寂報償之恩罷了。”
百裏傾墨知道楚寂這是在遷出上次的事,豁然輕鬆的笑了起來。
“楚寂,楚寂。”低聲念了兩次他的名字。
百裏傾墨眸光微閃,“你是不是從一開始便打著這樣的主意?什麼報償之恩不過是借口罷了,公主府令你屈才了呢。”
“公主,不願寂摻手此事麼?”
“為何不?”百裏傾墨下頷微抬,“我百裏傾墨此生認定了的人,自然是要與我並肩而立,看遍天下河山。”
從一開始,從見他第一麵開始,百裏傾墨便知道,楚寂決計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這一點完全不似府裏的任何一個男子。他是冷靜的,甚至是睿智的,凡事不關於己,便冷眼旁觀,懂得作壁上觀的人,必定懂得如何智取天下。
“公主,可是當真?”楚寂冷清的眸子微微有些錯愕,‘並肩而立,看遍天下河山’?淡靜的眼直視著百裏傾墨,白皙的手指幾不可察的微微顫抖。
“是了,百裏傾墨從不開無意義的玩笑。”
在楚寂怔忪之時,握住麵前男子的手,麵容堅毅,“楚寂,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以玄國長公主的名義向你說這些的,隻是百裏傾墨一個人,可倘若你不願意,百裏亦會會履行當初的承諾,放你離開。”
微合了眼,百裏傾墨細白如玉的手放開,微微一笑。清明的眼正好對上楚寂的眸子。如同點點漆墨沉寂於其中,沉醉得令人迷失。
百裏傾墨隻感覺麵前的景色一晃,男子攬過她的腰,清雅秀麗的容貌不斷放大,冰涼的唇覆上了她的額間,落下一吻,“寂,答應了呢。”
不過數秒間,百裏傾墨回過神來時,楚寂已是含笑看著麵色微紅的她。
好吧,她確實很沒出息的屈服了,堂堂殺手秉性,就這樣夭折在搖籃裏了。
取過桌上的墨筆,楚寂在圖紙上快速修改起來,在百裏傾墨愈發佩服的注視下,完成了史上頭一次最艱難地改動。
百裏傾墨湊上去想看看,卻驚異地發現,圖上的每樣東西幾乎都被楚寂改動過,完全不似百裏傾墨的異想天開,幾乎在楚寂的剖析下,都有了更為適合的材料和樣式更替。
看著一份份成品完稿,百裏傾墨心中暗歎,很多現代人都無法弄清的器械的構造,楚寂隻單憑看了看她記得不甚清楚的圖紙,居然能有自己的一番想法,著實厲害。
不得不說,在此大爭之世,楚寂住在她公主府,果真是社會人才的重要流失。
楚寂被百裏傾墨看的心中微動,麵色卻鄭重道,“公主無需自責。”
百裏傾墨悠悠一笑,“我沒有自責,隻是在想自己賺到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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