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上的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女眷們則是含羞帶怯,低頭不敢再看,卻忍不住再偷瞄幾眼,這般風姿卓越的人恐怕這輩子與自己都不會有所交集。
諸位使者以及場中的眾位大臣納悶不已,世子策來了,怎麼自己從一開始就未注意到。其實並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皇朝策與百裏傾墨二人有意藏匿氣息,加之地處偏僻的角落,眾人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與燎皇你方唱罷我登場,又怎會顧及耽於喝酒的二人,此刻一見,卻是因了皇朝策而驚為天人。
太後心中了然,卻是埋怨安落不分場合,世子策是誰?燎國中最高貴不凡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皇朝策對身旁以銀質麵具遮麵的素衣女子有所不同。
安落公主自是也瞧出來了,心中不屑,不過是個連麵也不敢露的宵小之輩,怕是醜陋的無法見人,才以麵具遮麵,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
麵上卻是笑得更加明媚了,思量之下開口道“安落不過是看世子有些像小時逝去的哥哥,故而失了態,怎算的是世子失禮了。”軟軟糯糯的聲音聽的在場的人心情舒暢非常,心下了然,安落公主原來是思親心切才失了態。太後心裏卻清楚得很,什麼小時逝去的哥哥,二皇子死時安落不過三歲,記得些什麼,不過也並未出言戳破,畢竟到時丟的是燎國的臉麵。
“公主殿下心思細膩,因本世子而感傷哥哥,說來亦是在下的錯。”
安落正因他那句心思細膩而暗自歡喜,卻不料下一刻,皇朝策牽起身旁素衣女子的手又是一偮,道。
“今日本世子與這位女子來參與宮宴,是為了讓陛下親自賜婚”。百裏傾墨眉微蹙,但畢竟眾人看著,便也隨著他去了。
安落此刻恨不得衝下去扯開那醜陋女子的麵具,讓眾人狠狠奚落,但尚且顧及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強壓下內心的怒火,嘴角扯起一絲僵硬的笑,盡量使聲音平緩的道。
“我燎國再怎麼不濟,也是泱泱大國,從不知道女子也可以遮麵來麵聖,姑娘這是看不起燎國泱泱大國麼?。”安落本是義正言辭的,話說了一半,又泫然若泣。引得眾人都不悅的看向一襲素衣的百裏傾墨,加之她以麵具遮麵,不難想象,定是醜陋不堪不敢見人,心中又多了幾分鄙視。
小陛下心中更是不悅,皇朝策這是在跟他叫板麼?遮麵麵聖,看不起他?
正當眾人打算在安落公主麵前指責素衣女子一番,好讓她記得自己的恩情,求親自是會一帆風順。
百裏傾墨卻開口道“燎國乃是知禮之國,世子與我前來請求賜婚,自是帶著天地可鑒的誠意,正如安落公主所言,泱泱大國豈會不知禮數?”一語雙關,暗諷安落不懂禮數,揪著自己是女子一事不放。
“正是如此呢”,皇朝策含笑看著百裏傾墨,“我燎國乃是泱泱大國,陛下英明神武,怎會因為一遮麵女子便下罪定結論,本世子與這位姑娘情投意合,自是不怕人非議什麼。”一句話滴水不露的堵了燎皇與眾位使者的嘴。是啊,人家敢攜手上金殿,定因為那女子有過人之處,世子看上人家,否則誰會擔這麼大風險?
小陛下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安落卻氣憤不已,他怎麼可以幫那個醜八怪。
“落兒,既然是誤會,就不要計較了。”太後看著安落那張差點扭曲的臉開口提醒道。“今日陛下與本宮傳你過來,是為了問問你的意思,這殿堂上皆是各國前來求親的貴使,安落是什麼意思,可以說來看看。”
太後麵上是詢問的意思,卻無人知道,傳喚安落公主之時,太後早已把如何應答的話告訴了她。
轉瞬間,安落就恢複了溫婉知禮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羞怯,對著燎皇與太後盈盈一拜,“諸位來使都是各國英才,陛下與太後不知如何抉擇也是合情合理的。安落不敢僭越自作主張,還請陛下與太後為安落操勞此事。”
“哎,小陛下輕歎口氣,”皇姐向來冰雪聰明,茲事體大,又是你的終身大事,使者們人才輩出,朕與太後也不好說什麼,皇姐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