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我話中的認真,景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將視線轉向遼闊的天空中,眼底波瀾不驚。
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別裝深沉了,一點都不適合你,喏,這裏麵還有幾個是不錯的,就算拉到後院撐撐門麵也好。”
視線在端立在下方的男人們身上一掃而過,景淵興趣缺缺:“是有幾個看的過去的,那個黃衣服的也就是長得最漂亮的那個是盧尚書的孫子,一看就是隻驕傲的孔雀,自戀自負,盛氣淩人,若是把他納進後宮,恐怕我便再無寧日;第二排藍色衣衫的那個是張尚書的孫子也是嬌生慣養,野心和胃口跟他祖母一樣大;再有第一排最後那個穿粉色衣衫的,是江尚唯一的孫子,此人在民間的名聲倒是極好的,知書達理、溫文大方,典型的大家閨秀,如今看起來倒是如傳聞那般的與世無爭。不過,血的教訓告訴我越是這種表麵上雲淡風輕、平靜無波的人往往越是危險,江尚的孫子怎能一般,還有這個,這個,來頭都不小。哼,說得好聽是為了皇家子嗣傳承,我既要替她們養孫子又要受她們擺布,就這麼些人,我是給自己選夫君呢還是給自己挑麻煩呢?”
“可陛下您卻又不得不收,還得高高興興的收,樂樂嗬嗬的收。”話音剛落,不出意外的當即收到一對白眼。
景淵咬牙切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不安慰她也就算了,還要火上澆油,雖然說得的確是事實。仰天長歎,她不接受又能如何,眼下朝中形勢尚不穩定,科舉又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叉子,否則就是滿盤皆輸,所以需要那些老臣的支持,畢竟在朝中盤踞了數十年,根深蒂固的勢力自然不少,這個時候她隻能選擇安撫,再慢慢將她們的勢力瓦解瓜分。聯姻製度自建國初期流傳至今必是尤其不可比擬的優越性,她妥協一次又如何,隻是可惜了下麵這些男人,如花似玉的年紀便要卷入宮中的是非之中,在這華麗的牢籠裏禁錮一輩子,罷了,既然他們心甘情願選擇這條路,也不必再替他們可惜,況且,誰來憐惜憐惜她啊。
安慰的拍拍景淵的肩膀,對她致以深深的同情:“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陛下,為了大景的未來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怪瘮人的…”收到某兩束不懷好意的視線,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身子不自覺的後撤兩步,做出防備姿態。
景淵模仿著某人的招牌動作,嘴角邪氣上鉤,神秘兮兮:“明天,你就知道了。”
“……”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看來需要回家拜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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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名秀男已經入住儲秀宮多時,可身為正主的皇帝卻一次都未曾露過麵,將一眾如花美眷貨物似的晾在宮裏不聞不問,可是急壞了這群老家夥,麵對一種大臣的催促,淵帝不急不躁:“河北洪災告急,百姓流離失所,朕哪還有心思考慮選君之事。以朕之意這件事就交由賢親王全權負責,賢親王對朕的喜好、脾性甚是了解,思緒周密,相信一定能夠不負朕和眾卿的厚望,愛卿們意下如何。”
心裏忍不住暗罵一聲,呸,什麼餿主意,這是讓這群老家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說,你皇家選老公關我屁事,有何理由要把我扯進來,真是荒天下之大謬,這不是再次將我推倒風口浪尖上。如此莫名其妙的提議,老家夥們一定認為是我慫恿的,無論成與不成,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丫景淵,你又陰我。
無視底下吹來的陣陣陰風,目的達到的淵帝一派輕鬆地觀察著底下形態各異的表情,竟有種收的雲開見日名的感覺。她景淵一向承認自己是個瑕疵必報的小人,別人若是讓她憋屈,她就會讓別人憋屈十倍,不過,在此之前,一定要拉個墊背的,縱觀整個景國,能享此殊榮的就隻有她的親親表妹。
一顆原子彈拋下來,上麵的某帝優哉遊哉,下麵的某臣麵無表情,對視的一瞬間火花劈劈啪啪的四處飛濺。
好你個景淵,敢陰兒我!哢嚓哢嚓…
我是昏君,不玩兒陰的難不成還玩兒陽的。
……小心眼!
自大狂!
……
原子彈轟炸之後,傷的最嚴重的不是兩位當事人反而是那些把自家孫兒送進火坑,打著鬼心思的老家夥們,並且還是吐血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