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白欣她們在宮門前下得馬車,謔,瞧這張燈結彩的,還真像那麼個樣子,什麼時候這些吃公糧的人手腳如此麻利了?
與滿顏喜色的各路大臣碰了個正著,免不了諸多寒暄,便讓白欣與莫惜帶著孩子先進去了,沒見過世麵的司瑞當擋箭牌。
甲臣諂媚的拍過馬屁之後,回頭看看停在宮門前顯赫的馬車,對著旁邊的乙臣不解的問道:“我怎麼沒有接到需要帶內眷的指令,你呢?”
乙臣嘖嘖的搖著頭,明顯一副懶得搭理你的模樣:“咱們什麼身份,哪有資格跟賢親王比,人家就算是拖家帶口上早朝都不會有非議,你呀,還是欠火候,連這點兒基本常識都不懂。”語畢,揚長而去,如此朝廷白癡她根本不削與之為伍。
甲臣恍然大悟才明白自己犯了怎樣令人羞愧的錯誤,自嘲的笑笑,扭過頭,對旁邊的張大人拱了拱手:“張老,您也沒有收到拖家帶口的聖旨嗎?”
張大人昏黃的眼睛一瞪,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甲臣又抑鬱了,她又做錯事了?還是娘親說得對,朝廷的水深,不是她這般人能趟的過的,當初若是聽娘親的話,老老實實在家裏享受上三代積攢下來的財富也會過得比現在混得好,如今後悔也遲了,家裏的大半資產都被她拿來買官了,哎…
隻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自怨自艾全被後麵三人看在眼底。喬易、金炎、薛林三人相視而笑,抱著手臂眯著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嘖,原來這蛀蟲在這呢,賣官的人也屬於腦殘一族,你說挑這個個人進入朝廷,一點兒能力都沒有還四處得罪人,若是東窗事發,這樣的家夥鐵定是第一個暴露的人。她們金科三甲在上級秘密授令下組成了買官賣官等係列的糾錯小組,全權負責清除隱藏在精英中的豆腐渣,並揪出罪魁禍首,將一幹人等繩之於法,她們此次行動代號即為“啄木鳥”,此次秘密行動也算是對她們學習了這麼久之後的成果驗收,至於那些個助長不正之風的人,她們已經有了眉目,李相猜得沒錯,那些老臣沒少摻和進去,正如恩師所教導,要本著將長江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覺悟迅速占領根據地,為之後的學妹們開辟一條康莊大道,思及此,義薄雲天的正義之氣,貫穿全身。
李彥默默站在三人身後,遠遠看著三人的背影,即使離得這麼遠,可卻深刻體會到從她們身上撒發出的熊熊誌氣。歎息一聲,搖搖頭:這群傻孩子啊,被人忽悠了還全然不知。也怪她,在教導她們的時候沒有擺明了說,金戈雅的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的!
“怎麼一副要世界末日的模樣,跟家裏那位鬧別扭了。”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李彥回過頭溫和一笑,內心卻忍不住誹謗,你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
“李彥!”司瑞在一旁傻嗬嗬的陪著笑,每次見到李彥總會有一種陽光普照的感覺,即使在著吹著冷風的黑夜,怪不得金姐給李彥的昵稱是陽光女、牛奶女。
看著司瑞臉上惡心的表情,我與李彥狠狠惡寒了一把,勾肩搭背齊齊向前,留下司瑞繼續沐浴在冷颼颼的陽光裏。
“你剛看什麼呢,連我靠近都沒有發現?”
斜了一眼“在看一群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的傻孩子。”
進入宴會場所的時候,大臣們幾乎已經到齊,越過黑著臉的老臣們徑直來到標著賢親王府的桌位。
莫惜大眼掃了一圈,除了他和白欣還有服侍的宮人,再沒有其他男子,大臣們對於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好像也頗為詫異,剛剛才得知,在場中隻有他家妻主的拖家帶口的,一時間變得極不自在,拉住想要調皮的金小蝶和梁山伯,唯恐給妻主再添麻煩,反倒是神經大條的白欣,抱著孩子該幹嘛幹嘛,將這莊嚴肅穆的大殿完全當做他家小廚房。
直到熟悉的青草香衝入鼻尖,心中的緊張感才稍稍消逝,拉拉妻主的衣袖:“我們在這裏合適嗎?”
知道莫惜的估計,安撫的拍拍他的手:“沒什麼,是十一點名讓你們來的,皇上親自下的口諭,你若是不自在,我吩咐在後殿備上一桌酒席,待十一出來你們三個到後麵用餐。”
莫惜點點頭,待在這裏,接受眾人投來的眼光確實是渾身不舒服,看著旁邊跟宮人交代的妻主,心中不免被暖暖的體貼充斥。
三聲禮炮聲響起,三皇駕到,十一緊跟在兩位姐姐身後,麵帶輕紗完全一副養在深閨的皇族男兒模樣,一出場便吸引了多數人的目光,十一麵上不動聲色,一雙漂亮的眼睛雷達似的四處搜索,終於在最靠近上位的方位發現了兩個對他淺笑的男子,麵紗下的朱唇勾起欣喜的弧度,尤其是在看到那兩個粉嘟嘟的小孩子時,眼底亮光一閃,興趣盎然。若不是剛剛才被皇帝姐姐秋後算賬,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在她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白欣和莫惜是她僅有的兩個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人。這些年來聽五皇姐說了許多關於他們的趣聞,他心中越發的羨慕,這正是他所期盼的人生,皇帝姐姐也曾多次質疑他鬧著要來黎昕的目的,一口咬定他是居心叵測的趕來見金戈雅,其實這兩方麵的原因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