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巷子,忽然傳來一聲男人淒厲的慘叫。
“啊——不……啊!!!”被廢了一雙腿的男人坐在地上,用手撐著自己急忙後退。惶恐的表情把臉的輪廓都變得扭曲。汗和鮮血冗雜在一起,順著扭曲的輪廓慢慢劃下。
他身後有一百多人以及一個站在前頭的老大,卻沒人敢向前一步。在他前麵還站著一個紅發如血的十五歲少年,居高臨下,惡魔一般邪惡的雙眼藐視著地上的人。
鮮血濺到四處都是,可是齊然身上卻一滴都沒有沾到。
“楊華,你的人也太弱了吧,一點都不過癮。”齊然轉了轉手腕,“才帶了一百多人,你是高估自己了,還是看不起我?”
“肖齊然!你別囂張,我還不信你能一個人就能搞定這裏一百多人!”
“信不信隨你,總之今天在這裏的所有人,別想活著出去。”齊然彎腰拾起一顆有棱角的石子,向上拋了兩下,隨手一扔,石子就直直向坐在地上的男人的額頭飛去。
看似隨意地一扔,卻帶著難以猜想的力道。男人隻是覺得額頭劇烈疼痛,眼前一花,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著男人倒下,斷了呼吸,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的這個少年,太恐怖了……
“怎麼樣,做好死的準備沒?”齊然囂張跋扈地說道,同時食指在脖頸前一劃,預示著他將會親手將今天在場的人送往地獄。
“兄、兄弟們,我們上!”盡管楊華提高了音量,依然蓋不住聲音裏的顫抖,沒底氣地讓手下們動手。
“這樣才有意思嘛。”齊然微微抬頭,輕蔑地笑了一下,活動筋骨,準備大幹一場。
嗒,嗒,嗒。
身後忽然有聲音傳來,那是腳踩在水窪裏的聲音。水花輕輕被濺起,打在鞋子和褲腳上。這聲音在準備廝殺的空氣中顯得突出和詭異,原本有些吵雜的“戰場”被這聲音打斷,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連齊然也好奇地轉過頭去看。
到底是誰?
逆光之下,一個少年慢慢向“戰場”走來,每一步發出的聲音仿佛踩在每一個人的心上。逆光之下,看不清少年的模樣,隻能隱約看見他穿著校服。看來是某個不知死的學生。
想到他隻是個學生,楊華戰栗的心立刻就鬆了下來,被一個小毛孩嚇到了,說出去可就丟大了。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竟敢闖進來?”
“你擋我的路了。”少年抬頭,依然看不出他的模樣,可是卻能看見一雙褐色的眼睛閃著冷冽的寒光。
“哎喲,膽子很大嘛。不教訓一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老三,你來!”楊華招了招手,一個手臂上是大塊大塊肌肉的壯漢手持鐵棍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很猙獰。他轉了轉手中的鐵棍,問道:
“小子,怕疼嗎?”
“你怕死嗎?”梵答非所問,語氣冷淡,麵無表情。梵的語氣間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霸氣,讓壯漢覺得如同死神降臨一般,他不禁吞了口口水。大喊一聲,向少年衝去。
梵依然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慌張,在離壯漢半米的距離時,他靈活地側過身,從壯漢手上奪過鐵棍。壯漢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和梵擦身而過。
眼看壯漢就要過去了,梵拿著鐵棍的手打橫一揮,接著就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壯漢跑步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雙膝落地。撲通,整個人就這麼倒下了。
而梵還保持著那個動作,隻是手一張,鐵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回頭瞥了壯漢一眼,正要開口,斜前方傳來拳頭和肉體碰撞的聲音。
梵有些吃驚地看向忽然出現在身邊的齊然,再看看倒飛出去的男人,立刻就明白過來了。對方想搞偷襲,卻被這紅毛阻止了。
齊然回過頭,略帶笑意地對梵說:
“打架時專心點。”
“我可不打算和你們玩,你們擋著我的路了。”梵皺了皺眉,他還趕著去拿快遞呢,要不是走這裏能抄近路,他才不走這種鬼地方,到處都是水窪,新買的鞋子都濕了。